和師尊匹配度100%[女A男O]第 24 章 修羅
修羅
談妥了謝羽瀾的拜師事宜,顏流光高興地拉着兩個人豪飲閑聊。
他豪飲,兩個人閑聊。
“顏老師這樣喝下去真的沒問題嗎?”謝羽瀾擔憂地看着一口一瓶甜酒的顏流光,被對方使喚着又要拿一瓶。
謝羽瀾端着酒杯,皺眉:“顏老師,少喝點吧,你都醉了。”
顏流光喝了酒,表情也豐富了許多,橫眉冷對:“誰說我醉了?給我拿酒來!”
謝羽瀾被突然發火的顏流光吓了一跳,求助的眼神落到白荼身上。
白荼淡淡說道:“他年少在這裏工作的時候,意外調出了這杯玫瑰桃酒,又香又甜,他很喜歡。”
“工作後,他有時也會抽空調酒,卻說再也喝不到比這裏還香還甜的玫瑰桃酒。他明天就要離開榆城,讓他多喝一點沒關系。”
謝羽瀾注意到顏流光得意得仿佛在說“看吧白荼都這麽說了你就快把酒杯給我吧小綿羊”的眼神,還是在猶豫。
豈料白荼話鋒一轉:“不過他一喝酒就沒完沒了,煩人得很,在外應酬也是,一定要有人叫停。以後你既然當了他的徒弟,多關注關注你師父的身體,控制他喝的量,如果他不聽話,你就告訴他……”
白荼二話不說,拿過桌上的玫瑰桃酒一口悶。
顏流光:“!!!”
白荼勾唇淺笑:“我也喝酒了,現在,你得自己走回家。”
謝羽瀾:“……”
顏流光:“……”
他咬牙:“白荼你還是跟小時候一個熊孩子樣!”
白荼左耳進右耳出:“彼此彼此——順便說一句,我才三公裏。”
白荼的距離沒變。
長大了,顏流光的臨時居所倒是從十公裏變成了兩公裏。
但和白荼的腿力相比……那還有什麽可比性?
顏流光獨自窩在沙發裏自顧自生悶氣。
白荼無視掉他的委屈,問謝羽瀾:“你怎麽來的?”
“朋友送來的,一會兒給他打電話接我回去。”
白荼點點頭:“這酒只有顏流光能調,就連這家酒吧,也只有他每四年回一次,才有一個月的售期,縱有千金也難買。你要不要試試?”
謝羽瀾手上狠狠一抖,幸虧酒水沒有灑出去否則他起碼心疼一整天。
他手裏小小一杯竟然這麽珍貴?!
從未飲過酒的謝羽瀾頓時期待地咽下口水,舉杯淺啜了一小口,甜絲絲冰冰涼的口感充盈了他的大腦,化作一道光在他腦海裏不停旋轉、再旋轉。
果然是好酒。
咦?眼前的白荼怎麽臉都糊了。
這是她的手嗎?
她在……幹什麽?
謝羽瀾艱澀地轉動混沌的大腦。
白荼右手在謝羽瀾的眼前晃了晃,終于确定謝羽瀾的的确确喝醉了。
因為那指甲蓋的一小口……
看來他們往後得自己摸出一套相處方法了。
白荼認命地拍拍顏流光——他停下了喝酒,正好奇地蹲在沙發前端詳醉酒徒弟,一會兒戳戳他細膩的臉蛋,一會兒搖晃他的手掌。
謝羽瀾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白荼知道他還保留了意識,只是控制不住身體的行為,于是道:“我去找店員把你們送回家。”
她走出包廂,樓下大廳敲鑼打鼓好不熱鬧,聽顏流光說,酒吧今日請了一個合作多次的知名樂隊演出,再加上今日限定玫瑰桃酒,生意直接爆滿。
她在人群裏找了好半天也沒找到一個服務員。
好不容易在二樓拐角看到一個服務員,他正小心謹慎地推着滿滿當當的酒瓶拐到左側走廊。
她趕緊追了上去。
拐角處視野受阻,她剛一轉身就迎面和人撞上。
面對面停下,對面擡起了雲栖安由抱歉迅速轉變為震驚的臉。
一瞬間,白荼好像明白了好學生在酒吧偶遇班主任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說實話,雖然她出師了,但還是怪尴尬的。
“師、是你啊。”
雲栖安沒有年長者歧視酒吧的觀念,甚至有閑心問候道:“和朋友出來玩嗎?”
白荼拖長音調:“嗯——”
雲栖安運用過目不忘的本領在腦海裏搜索了一遍從終端上搜來的“問候出門在外的學生應用語錄108條”,選了一個支持率較高的回答:“那……注意安全?”
“好。”白荼想着雲栖安看着比她單純好騙多了,于是又加了一句:“你也是。”
“嗯。”
雲栖安欣慰地想摸摸她的頭發,還沒舉起手,突然發現白荼不知什麽時候竟與他一般高了,只好遺憾地放下。
“我就不打擾你們玩了,我先……”
雲栖安的告別語錄用到一半,突然看見一只細長削瘦、肌肉勻稱的手臂攬上了徒弟的肩膀。
“白、白荼,扶我一把,唔——衛生間、衛生間在哪裏?”
白荼轉過腦袋。
顏流光喝得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站也站不穩了,只是一味地嚷着要找衛生間。
白荼這才發現她現在正在兩個醉漢躺倒的包廂外叉口。
她頭大地指着走廊另一邊:“走反了,回頭。”
“哦。”
顏流光使勁扒着牆壁又向衛生間挪去。
白荼額角抽搐,重新看向雲栖安。
對方緊盯着她的手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其實雲栖安是在想,嘯月以前也有個女徒弟,找了外門一個男弟子,結果被嘯月發現男弟子負了徒弟的情意。
嘯月當時是怎麽做的?
用現在的話來說應該是……暗殺?
反正嘯月一通解釋後,女弟子哭唧唧與師尊和好了。
雲栖安摸了摸左胸口的位置。
緊巴巴的難受。
一定是殺心!
酒醉而行的顏流光忽覺頸間涼意漸起,不由得收攏前襟,莫名加快了腳步。
語錄裏沒給出這種情況的聊天方式,雲栖安只好遵從本心:“這便是你朋友?”
“……嗯。”
“出門在外,平安為大,你若信得過他,我便也信你。只是,你需好生判斷,不可偏聽一詞,釀成大錯。”
白荼差點剎不住“徒兒謹遵教誨”的車,幸好她還有區別前世今生的判斷力,張了張嘴,一時竟想不到除此以外的回答。
這時,挨着的樓梯口有腳步聲傳來,白荼借機準備脫身離開。
“我曉得了。”
她轉身的瞬間,樓梯上響起一道熟悉的驚呼聲。
“白姐姐?!”
白荼腳一歪,扶了把牆壁方才站穩腳跟,循聲望去,一月前只有兩日緣分的鄭惜文從樓梯間冒出頭。
放在以往,她多少得是個氣運之子——天道的寵兒才對。
機遇放在出門左拐等她去取。
“白姐姐?”雲栖安喃喃地重複了一遍,疑惑問道,“惜文是你弟弟?”
荼兒這一世的家庭成員?
鄭惜文亦是十分驚喜:“雲哥你認識白姐姐?”
這回輪到白荼風中淩亂。
雲哥……
這是她聽過的人們關于醉玉仙尊最大膽的叫法。
鄭惜文忽然捂住嘴巴,眼神在他們兩人之間逡巡,湊到雲栖安身邊低語:“雲哥,白姐姐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朋友’吧。”
“是啊。”
鄭惜文濃妝豔抹的臉上露出異常糾結的表情:“難怪你暗戀之路這麽辛苦。”
“暗戀之路?”雲栖安一把抓住一個自己前所未聞的詞。
鄭惜文安慰地拍拍他的手:“放心,我會幫助你的。”
雲栖安:??
白荼審視的目光把兩人都打量了一通。
鄭惜文,正宗Beta。
雲栖安,明顯Omega。
兩個雖然當閨蜜比較多的性別,但的的确确是可以生孩子的,所以……
在她放棄之後,又有人要對師尊下手了?
白荼還是希望師尊過得好。
可看着鄭惜文“孱弱”的身子和二貨的屬性,眼裏的懷疑和探究還是壓過了贊同。
鄭惜文握拳貼在嘴邊,咳了兩聲清嗓子,說:“白姐姐,你是來看我們樂隊表演的還是來喝玫瑰桃酒的?”
樂隊表演?
白荼這才明白他一身酷炫的裝扮是作為莫青黛曾說過的樂隊架子鼓手。
而且也不是紅毛。
是白毛。
“都不是。”她道,“和朋友來玩。”
鄭惜文下定決心要讓好友和他的暗戀對象坐個情侶專座,連忙建議道:“要不要和朋友一起來欣賞我樂隊表演!”
“他們喝多了,下次吧。”
雲栖安睜圓眼睛。
他們??
還不止一個??
總不會都是Omega吧?
鄭惜文不死心道:“那我們能進去一起玩嗎?”
“你們不認識。”
鄭惜文洩了氣。
要不給他們預訂下一次的情侶專座?
白荼拒絕了鄭惜文的建議,終于松口氣,準備再找個服務員把包廂裏兩個人送回去,下一刻,身後就傳來顏流光的略微清醒的聲音。
“白荼你好慢,我都給小劉打好電話了。”顏流光喝完強效醒酒湯,和還在昏睡的謝羽瀾被兩個Omega攙扶出包廂,正好看見修羅場的一幕。
另外一邊還有個熟人。
“鄭惜文?”
“顏老板?你怎麽喝成這樣?”
顏流光臉色被酒氣熏紅,眼神迷蒙似霧缭繞。
白荼一見便知,自她走後,顏流光起碼再下三杯。
“你不是請你老板來看你表演嗎?”顏流光皺眉,思維慢了許多。
鄭惜文趕緊指着雲栖安:“顏老板,這就是我們樂隊經紀公司的董事長——雲栖安。”
他又指着顏流光給雲栖安介紹道:“雲哥,這是酒吧老板顏流光。”
原來是酒樓掌櫃。
“你好。”
“……你好。”
白荼靠在二樓扶手上,興致缺缺看着他們互相恭維。
倒是好笑——
她的師尊、她的竹馬、她救過的小孩兒正在三方會談,相互寒暄。
她卻只想趕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