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師尊匹配度100%[女A男O]第 23 章 開庭
開庭
白荼特意開的端方半個多月漲了千萬粉,後臺一堆Alpha卑微求信息素紊亂的解決辦法,然而她就像忘了自己曾說過的話,久久沒有公布合作對象。
誇她的、求她的,最終都變成了罵她的、揚言要報複她全家的。
六人組的其他幾人紛紛發言表态支持,只有喬松清被她們勒令不準摻和這件腌臜之事。
就算如此,他以往的分享底下也全是污言穢語的罵聲。
雲栖安仗着密室相識,來找過白荼許多次,卻又因為猶豫害怕暴露身份,被她拉着喝了兩個小時的茶,什麽也沒問到,就稀裏糊塗被勸走。
受到“榆大天才白荼解開重大醫學難題”、“榆大醫學生白荼聲稱信息素紊亂可解”、“榆大白荼 醫學奇跡”等等詞條影響,榆大醫學系校草謝羽瀾的庭審也備受矚目。
外界所有與她有關的聲音,白荼充耳不聞,安安分分學習了半個多月,在所有網民雪亮的眼睛裏出現在了庭審現場。
官方破例的全程直播因為她這個風口浪尖的人物到場掀起多大波瀾暫且不提。
嚴肅莊重的公堂上,聽審的群衆即使靈魂扒在她身上嘶吼、嚎叫,激動了千遍萬遍,表面上也還是安安靜靜充當觀衆。
原被告就位後,觀察兩方當事人的舉動就成了現場最有意思的事情。
謝羽瀾端坐在位子上,脊背像是夾着鋼板一樣聽得筆直,面無表情豎着眉毛緊盯被告席上的三個人。
三名被告反而端着一臉笑容,戲谑地将他從頭打量一遍,仿佛是把法庭當作了閑适的商場。
謝羽瀾正是貨架上被他們用眼神占為己有的商品。
謝羽瀾此番起訴,一是陳述了自己長期受到校園暴力,二是針對那場被白荼打斷的猥亵過程。
法官道:“請原告陳述遭到校園暴力的起因、經過。”
謝羽瀾緩了一口氣,平鋪直述道:“我進入大學三個月後受到一條騷擾短信,對我進行污言穢語的人身攻擊,此後不定時有人往我郵箱裏發送不堪的P圖。”
“接着,由這三人起頭,借由‘醫學系校草’的名頭暗中引導我的校友窺探、深扒我的隐私,侵擾我的家人。”
“大二,即今年剛入學,他們借口輔導員找我有事,把我騙去快遞站旁邊的偏僻角落,假借信息素紊亂,欲對我行不軌之事,幸好當時有人經過,我拼命沖向她,他們三人拉不住我,掙紮之間,我們被過路人拍下照片,于是我借此機會,希望能得到公正的審判。”
法官又問另一方:“被告一方可有異議?”
法官剛一話落,被告席上的人就坐不住了。
“當然有異議!”
“法官大人,這分明是誣陷。”
“這個小賤……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們七嘴八舌吱呀呀叫喚,法官一敲錘子:“你們只需要陳述異議即可!”
三人閉嘴安靜下來,領頭一個當先說道:“法官大人,是這樣的,我們根本沒給謝羽瀾發過什麽不好的東西,叫他校草是我們對他的愛稱,至于那天……那天的事純純就是一個誤會。我們兄弟三個是真的在信息素紊亂時控制不住,這都老毛病了,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就按信息素管理不當的罪判罰款成不?多少我們都能賠。”
謝羽瀾臉色驟變,他的性格剛直易心軟,面對這三個人的胡言亂語,心裏又急又氣,卻又無可奈何。
他身邊的代理人扶了把鏡框,拍拍謝羽瀾的肩膀,精明的眼睛考量地掃向他們。
法官敲響法槌:“下面進入法庭辯論。”
謝羽瀾的代理人有條不紊陳述。
“被告聲稱并沒有給我方原告發過不好的東西,但信息的ip地址的确來源于被告賈某的個人電腦。如若‘校草’一詞為愛稱,那麽我方原告的家人也是此後被扒出家庭地址,被上門潑汽油等方式恐吓威脅。此事既然是由被告引起,被告理應賠禮道歉,發布聲明澄清事實,而不是毫不負責放任事态發酵。信息素紊亂一次尚且還算理由,兩次、三次,被告依舊不曾更改處理方式,很明顯,被告三人在主觀意願上并非忏悔反抗,而是任由自己對更多的人造成傷害。”
“以上,我方認為被告構成騷擾罪、污名罪、犯罪連帶責任,人身傷害罪,請審判長予以考慮。”
被告席上的三人表情冷如霜凍,猶如伺機報複的毒蛇盯着原告席上的兩個人。
辯護人開始發言:“我的當事人在當時被盜過帳號,至今未探查到盜竊犯,并不能證明發信息的就是我的當事人。‘校草’一詞引發的争端并不是我當事人的本意所為,基于原告受到的精神損失,我方當事人願意承擔部分責任。信息素紊亂實乃不可控的因素,我方當事人的确有管理不當的責任,但僅限部分責任。”
代理人拿出一張紙:“找不到盜竊犯同樣不能推翻盜竊犯就是他們自導自演一出戲的可能性。‘校草’一事理應進一步調查被告是否介入其中。并且,根據醫院出示的證明,被告三人事先曾注射過少量抑制劑,不會造成完全神志盡失。”
事情到最後,審理一事因為證據不足暫時休庭,等待進一步調查取證。
随着白荼聽審的軒然大波,更深層次的思考被搬上臺面。
#“校草”一詞的雙重含義#、#劣質抑制劑有時會失效#、#榆大校草的身世之謎#、#白荼 Alpha脫離苦海的最佳方法#、#這事不怪Alpha#
網絡上的流言蜚語,現實裏的不堪其擾。
每一個都在逼着謝羽瀾後退。
端方上仿佛被買了水軍,将他的身世扒的一幹二淨,侮辱、诽謗,以至于他普普通通的家庭成員都受到嚴重影響,連家門都不敢邁出一步。
那些子彈穿過他的心髒、他的雙手、他的腿腳、他的脊梁骨,把他生生釘在恥辱柱上,慢慢剜去他的血肉,剖開他的骨髓。
午夜夢回,腦子裏的人都指着他的鼻子。
謝羽瀾,你這個賤人!
謝羽瀾覺得他真是要瘋了!
他不該去招惹那些人,害得自己身敗名裂,害得家人飽受迫害。
如果他在忍一忍、忍一忍……
或者,如果現在撤訴……
還沒等他決定好要不要撤訴,網上再一次掀起驚濤駭浪。
[!!!這人誰?]
[有知情者解釋一下這個人的身份嗎?]
[這不是那個跟那三個風生水起的被告打過官司的受害者嗎?好像叫李遷。]
[李遷,榆大計算機系普通學生,曾起訴過賈某三人人身傷害罪,據說是被得手了,不過後來莫名其妙接受調解,接受賠款二十萬元,之後下落不明]
[好心疼啊,原來他的父母是被壞蛋雇人殺害的。]
[啊啊啊啊賈某三人去死啊!!!竟然拿妹妹威脅他!如果不是為了妹妹,李遷一定會繼續起訴到底吧!]
[嗚嗚嗚,原來根本沒給他們二十萬,這樣簡陋的房子住起來,想想我都覺得心疼。]
借由懷陽娛樂公關部水軍帶起來的話題很快就把李遷的事徹底鬧大。
他偷偷保留的錄音裏,賈某三人對于自己主觀侵犯、□□和水軍逼迫的罪責供認不諱,就連答應二十萬又出爾反爾的事也一并說了出來。
公堂上賣慘的語言和錄音裏無情的威脅被對比地剪入視頻。
[氣得我想把他們三個全都鯊了!!!]
[謝校草的事恐怕是真的吧]
[作為難得沒有跟風罵過校草的人,我感覺很驕傲]
[人不可貌相,榆大竟然也有這麽陰險毒辣的學生?!]
[最痛恨這種仗着家世胡作非為的纨绔!]
一邊倒的局勢在白荼早有預料中順勢發生了反轉。
現在即使賈某三人能買通全法庭的人,他們也不敢在有網絡上無數雙眼睛盯着的情況下作妖。
審理是另外的事,更是謝羽瀾自己的事。
這天,白荼打電話找上門,邀請他進入了一家安全性出名的酒吧。
連日來不堪入耳的辱罵折磨得謝羽瀾臉色更加蒼白憔悴。
他在酒吧包廂上找到了白荼,與她同行的還有另一位男性Omega。
“你是李遷?”謝羽瀾深色複雜望着一身精英制服打扮的“李遷”。
同樣遭遇的兩個人現在的處境已經大有不同。
制服男搖頭,向他伸出手:“你好,我叫顏流光,這家酒吧的幕後老板,也是Omega保護協會科研部部長,算是半個白荼的青梅竹馬,雖然只竹馬到五歲。”
白荼進一步解釋了他的身份:“我的母親曾擔任過Omega保護協會會長,顏流光受她影響,很早就投入Omega維權事業,在Omega保護方面有着頗多建樹。”
又說明了他的來意:“他看過你那篇未能發表的論文‘Omega信息素疾病的緩和、抑制與适應’,認為你是可塑之才,希望收你為關門弟子,并提供推薦信棒助你成為Omega保護協會成員。”
三性的保護協會都是由全國精英集結而成,主要處理三性問題,年滿二十歲才可報名,并需經過層層篩選,入職後待遇極好。
顏流光不似開玩笑地補充道:“作為見面禮,我可以把白荼的醜照共享給你。”
“真的嗎?我、我很樂意。”謝羽瀾瞄了一眼白荼,小心翼翼試探道。
倒不是他很好奇白荼這樣的Alpha會有什麽樣的黑料,主要是顏流光給他開的條件太誘人,讓他有點猶豫。
“我現在就可以轉給你。”顏流光拿出手機,自認為已經很有誠意。
白荼對于那張她剛出生時皺巴巴的蠢樣被瘋傳多少年已經毫不在意,卻是嚴肅道:“我只能給你們一年時間研究出Omega信息素紊亂的研究方法,如果失敗了,Omega會陷入怎樣一種境地,你們應該比我清楚。”
謝羽瀾看着手機裏白荼剛出生時與現在如出一轍的淡然神情,微微笑了笑。
是一種隐去了三番五次的騷擾、懷璧其罪的污蔑、長達多日的失眠、一有再有的輕生念頭,緩而決絕的蔑笑。
“密室裏,我沒能帶那些Omega逃出來;現實中,我不會再讓自己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