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第 22 章
漫天雪白的山間,一抹軍綠色的黑點隐沒在了雪白的樹林中,在磕磕絆絆的山路小道上一路狂飚,雪越下越大,沒過多久,車輪的痕跡就被另一層更厚的雪給覆蓋了上去。
沒到六點的天空,就被鋪上了一層血紅色的殘陽,白雪凝結成玲珑剔透的晶體在夕陽的映照下像金子般熠熠閃光。路上掠過一群大大小小天藍色的湖泊,結了一層薄薄晶瑩的鏡子靜谧的躺在白色幽林裏。
脫離了險境,索性他們都沒有受傷,車裏上下一絲稍稍放松的氛圍。
照着鹿丸的這種速度,鳴人只覺的沒吃多少東西的胃都快被颠了出來,獵獵的寒風夾雜着大片的雪花從殘破的窗戶“呼呼…”地灌了進來,凍得鳴人抱着肩膀瑟瑟發抖,小腿以下已經冷得沒有了知覺,連打了好幾的噴嚏。
我愛羅脫下外套遞了過去,眼裏滿是擔心的目光
“鳴人…”
“我愛羅?呃…不行的…”
還沒等鳴人說完,身上忽然暖暖地重重一沉,他瞥到不知時自己的身上已經多了一件破舊的棉大衣,他疑惑地轉頭去看旁邊的佐助。
佐助一只手拿着槍用手心支着頭轉向窗外,并不看向他,殘陽如血,斜斜地打在了他的硬朗的臉上,模糊中似乎映出了淡淡地紅暈,聲音沉沉地有些嘶啞,讓人聽不出他此刻情緒
“…從後面拿的。”頓了一會,話中又摻加了一絲笑意“不是聽說笨蛋不會感冒麽?”
鳴人抓着他的衣領,惡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佐..助…”虧他剛剛還有一瞬感動,就知道這人真的是改不了非常的欠揍□的本性啊…
鹿丸看了看油表,微微蹙着眉頭,無奈地對他們說道
“糟糕了,油量不夠了,看來我們無法穿不過這片森林了。”
他們找到一個離水源相近的地方停了下來,掃出一小片空地,把車上野營都需要的東西全部卸了下來,随着天色快速變暗,大雪終于挺了下來,但是地面毫無置疑地積了厚厚的一層雪,足足可以淹沒半只小腿。
但是沒有意外的,有一個人還穿着那件臃腫厚重的棉大衣,高興地幾乎要跳起來,像是個春游的小學生,樂不可支
“啊啊…佐助我們現在是外面野營吧,哈哈…”鳴人興奮地搓了搓手掌
“喂…鳴人…好好拉緊了。”佐助扯着另外一邊的支架,不知道是慶幸還是不幸,遇到一輛不油量不足但是裝備完好的吉普車,而且應該是家庭裝備的,兩只野外帳篷和三個睡袋。
鹿丸和我愛羅一組到深林出碰運氣看是否可以找到一些幹燥一點的柴火。
“喂…佐助,你什麽時候學會弄帳篷的?”鳴人學着他的樣子把釘子訂到土壤裏。一邊還要扯着帳篷的布不讓它被風吹走。
“哈…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時候呃那次野外生存試煉…我們都不會搭帳篷,結果只能把他挂在樹上擋雨呵呵..”
佐助嘴角抽搐了一下
“不對吧…你的記憶有錯,我只記得不知是哪個笨蛋裝支架的時候把帳篷捅了個鴕鳥那麽大洞的緣故吧?”
“怎麽可能,明明就是你不會推給我的好吧…”鳴人反駁道
不多時,天色完全黑了下來。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冰渣子也順着風“簌簌…”垂落。我愛羅和鹿丸也及時趕了回來。
鳴人一邊迎上去“哈…你們總算趕回來了哈,再晚一點咱們就不給你們剩了。”
他指了指腳下的罐頭。
鹿丸和我愛羅對視了一下,好笑地挑了挑眉,不可置否。
于是他們又花了一段時間升了一小簇篝火。
大家圍在篝火旁邊頗有露營的味道,當然少不了那一只圍着篝火手手舞足蹈精力旺盛,講着冷笑話想要逗我愛羅笑的小狐貍。
鳴人:“…哈哈…嗯,好吧,那你再聽這個,從前有一只熊和一只兔子,兔子很想讨好那只熊,有一次兩只動物一起去大便,熊問兔子掉毛不,兔子很熱情的對那只熊說,不掉不掉,結果熊二話沒說就掂起兔子擦擦屁股揚長而去了…啊哈哈…擦了擦屁股就走了啊…哈哈…”鳴人捂着肚子小趴在地上。
我愛羅:“…”
一臉糾結的表情看着躺在地上的鳴人。
鳴人笑的眼淚都快如尿崩了,看我愛羅還是一臉淡定的看着他,于是緩了緩笑容,再次爬起來,清了清嗓子
“剛才那是開胃菜,現在才開始,呃…有一次我去一個拉面館,當然不能跟一樂比啦,結果還沒進去已經知道不能吃了,你知道為什麽嗎?”
我愛羅認真地看着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鳴人得意地笑了
“呵呵…因為他們的牌匾上寫着‘我們誠心為你拉出每一碗拉面!’哈哈哈哈!!”
我愛羅“…”
鳴人“啊哈哈哈!笑的我六格腹肌都要出來了…”
我愛羅“…”
鳴人“啊哈…哈…”
我愛羅“…”
鳴人“哈…”
我愛羅“…”
世界靜默了一會兒
于是不遠處響徹雲霄的吶喊聲
“啊啊啊!!我愛羅…就給小爺笑一個啊!!”鳴人彈了起來,張牙舞爪地向我愛羅撲去就像去扯我愛羅的嘴巴
鹿丸聽到身後鳴人氣急敗壞的聲音,無奈地勾了勾唇角
“有話和我說?”
佐助輕倚在一棵樹上,抱着手淡淡地說道
“今天埃拉爾的事你怎麽看?”
鹿丸斂了笑容,嘆了一口氣,不出所料
“…”鹿丸頓了頓,終于說道
“他們有可能都是埃拉爾內的人,來自于不同的人。”
佐助微微地點了點頭
“嗯…行動的時間太過相近了,而且似乎他們目标都是活捉我們。”這麽多人手卻沒有配備更有殺傷力的武器,顯然他們的得到的任務不會是将他們幹掉,除了一只不自量力的老鼠,一想到今天個用槍指着鳴人背後的埃拉爾人,佐助目光一冷。
“收到火影五代的信息了麽?他們并不打算終止任務。”只要他們打算随便用一下家族裏面在俄羅斯的力量他們就不可能真被捆在林中。
鹿丸“嗯…”綱手大人沒有終止任務他大概也能猜到多少,恐怕這次用這麽大的魚餌釣的魚不僅僅是埃拉爾而已。“我把今天遇到的那個殺手外貌信息傳到總部,但是殺手信息庫裏并沒有找到他的資料,看來是來自于他們地下的私人軍隊。”
佐助冷哼了一聲,不以為然
“還有一件事,明天藥師兜會來接我們。” 那個家夥是打算出面了,看來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甚至還跟他口中的‘終于忍不住’的‘他們’有關。
半夜,鳴人是被尿憋醒的,在睡袋裏掙紮了很久,終于一咬牙,小心翼翼地爬出了睡袋,看了一眼對面背對着他睡的鹿丸,應該是睡沉了,披着大衣半迷離着雙眼摸着拉鎖鑽出了帳篷。
外面的空氣簡直冷地直至骨髓,鳴人猛地打了個激靈,裹緊了那件大衣,不禁對自己十分地敬佩,真是太有勇氣了。
鳴人頓時松了一口氣,迷糊的眼皮下似乎在暗中感受到一絲柔柔的光線,撲扇撲扇了一下睫毛睜開了眼,那微弱的光原分明是從他後方傳來的,鳴人拉好褲子。難道他們的火堆還沒有熄滅麽?
走近來才看到,有一個身影已經蹲在了佐助和我愛羅的帳篷前,那人披着一張毯子弓着身子,低垂着頭一動不動地看着他眼前的火堆,好像在看忽然飛躍而起的金黃色的火焰,又好像什麽都沒看,火紅的頭發像是要和那簇光燃在了一起,模糊虛幻。灼灼明滅的火光照的他的臉一閃一閃,碧綠清冷的眼眸似乎鋪了一層琉璃的色彩,像是在無星無月的黑暗下波瀾不驚的水面。如同冰刀子的北風拂過他已是寬厚的肩膀,帶起一片片雪花,顯然已經坐在那裏很久了。
像是習慣了只有一個人的世界裏,靜靜地,融合在了空氣裏,像是一個美麗的雕像,還帶着他慣有的不易靠近的淩冽氣場。鳴人感到自己心裏突然一緊,那種似曾相識的孤獨感撥動了他最深處最脆弱的記憶,記憶中的他也曾在那個空無的世界裏,徘徊不去,飄渺沉浮。
火焰燃着冰冷的空氣,照着我愛羅峻冷的面部輪廓,像是要把黑暗割開…
一半是光,一半是影
鳴人揉了揉淩亂不堪的頭發,嘆了口氣,走了過去。我愛羅顯然也聽到了聲音,擡起頭看着他,四目相對,鳴人咧開了皓白的牙齒,輕聲笑了
“…睡不着麽?”
我愛羅望着的笑容,寶石藍的眼底藏不住的溫暖
“失眠。”聲音很輕
鳴人若有所思地盯着我愛羅碩大的黑眼圈一會兒,理解地點了點頭,瞥了瞥嘴唇忍住了笑,坐到了他的旁邊,一本正經地說道
“嗯…看出來了…”頓了頓
“不過,我倒是有很多方法可以治失眠的哦。”
我愛羅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哦…”鳴人忽然想到了什麽一下子高興地跳了起來
“…等我一下。”
等鳴人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酒壺,向我愛羅丢去,我愛羅一把接住,皺着眉頭不解地看着一臉笑靥的鳴人。
“聽說這個最有效…”鳴人重新坐了下來,伸出手放在火堆上面搓了搓,邪邪的笑了。
“我還沒有試過呢…一直想來着。”
我愛羅看着他瞪的圓圓的眼睛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傻氣可愛,微微地揚了揚唇角。
“呃…你在笑什麽啊?”鳴人看着他的臉不解地愣了兩秒,挫敗地嘆了一口氣
“明明之前那麽逗你笑你都不笑。”
我愛羅保持着微微上揚的嘴角:“我也不知道。”
鳴人翻了個白眼:“…”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