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撒嬌[穿書]第 32 章

宋琛是真的不知道結婚戒指是哪一個。

男戒大都差不多樣式,又不像女戒帶顆大鑽石什麽的。他手上有五六個戒指,有些應該是宋琛單身的時候戴着玩的,他見趙近東也不理睬他,就自己一個一個往無名指上試,最後試出來有兩個是無名指上戴的。

他覺得自己還挺聰明的,還能想到這個方法。

最後兩個戒指就長的很相似了,宋琛偷偷往趙近東的手上抽,但是戒指小,不貼近了看,根本看不出區別來。

他就随便挑了一個戴上了,無名指戴戒指,有種莫名的滿足感,作為同性戀,結婚這件事,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聽說你在寫小說。”趙近東說。

宋琛愣了一下,将其他戒指放回去:“你怎麽知道?”

“聽太太說的。”趙近東說。

趙太太自從知道原來趙近東還不知道宋琛在寫小說這件事以後,就一直在大廳裏等着趙近東回來,她今天不告訴趙近東,她都睡不好覺!

老大知道了,老二作為宋琛的愛人,怎麽可以不知道?!馬屁也不能叫老大一個人拍了呀!

因為不好看見趙近東就說宋琛寫小說的事,趙太太還辛苦半天找了幾句客套話,客套完了才裝作不經意地說:“哎呀,對了,小琛寫的小說,你看了嘛?”

趙近東竟然沒問她什麽小說,只是愣了一下,說:“沒有。”

趙太太幹笑了兩聲,就說:“你該看看,寫的可好看了,你爸都一直誇他呢。”

趙近東點點頭,“嗯”了一聲,便上樓去了。

趙太太叫住他,略有些尴尬地說:“你看了以後也誇誇他,小琛最近脾氣改了好多,也開始做正經事了。這幾天他剛弄了花田,現在又找人蓋農家樂呢,回來又在家裏寫小說,也不去夜店了,也不沒事就跑到國外去玩了。他能有這改變不容易,你……你也該跟着改一改,別總想着工作的事,工作再重要,比婚姻還重要麽?婚姻也是要花精力來維系的。你可別嫌我管得多。”

“沒有。”趙近東說,“我知道了。”

趙太太等他上去了以後,披着衣服又出去了一趟,檢查了一遍院子裏今天剛搭好的花門,秋夜是涼的,花香也帶了涼氣,空氣有些潮濕,莊園比較大,到了晚上其實有點吓人,沒有燈的地方都是黑漆漆的,稍微有點風,風聲就特別明顯。她仰頭往上看,三樓只有宋琛他們的房間亮着光,趙新之的房間卻是黑漆漆的。

她披着衣服回來,走到樓上的時候,正好看見趙新之從樓梯口走過去。

看樣子,是從宋琛他們房間裏出來的。

那不就正好撞見了剛回來的老二?

趙太太就抱着膀子,小聲叫道:“新之!”

趙新之好像沒聽見,她只聽見了關門聲。

趙太太冷着臉在樓梯那站了一會,繞過旋轉樓梯,這才回了自己卧室。

趙雲剛已經躺下了,說:“怎麽才回來。”

“等老二呢。”趙太太說,“他也實在辛苦,工作到現在。”

“我叫他明天不要去公司了,留在家裏幫忙,估計他是加班把手頭的事忙完了。”

趙太太去浴室洗漱了,等洗漱完裹着浴袍出來,在妝臺前坐下,那乳液抹了手,一邊搓一邊回頭問:“家裏請了這麽多人,夠用了,叫老二留下來幫什麽忙,別耽誤他公司的事。”

“我看他和小琛相處的時間太少了,”趙雲剛放下手機說:“你沒發現他們倆一天到晚也就晚上下班才有時間相處,回來還各忙各的?這世上不管是什麽東西,花的精力和時間越多,你才會越珍惜。我這是給他們機會多相處相處。”

趙太太就笑了,又抹了一下去頸紋的乳液,拍着脖子說:“老二就是個工作狂,除了上班,你見過他有別的愛好麽?”

趙雲剛說:“他就這點不好,過日子還是得知情知趣的,小琛內裏如火的一個人,偏偏挑了他,也是命了。”

趙太太就笑了,說:“這才叫互補呀,你說小琛內裏如火,不過他這火有時候燒的也太旺了,需要人壓一壓才好,說不定他們倆互相影響,最後也能皆大歡喜。”

趙雲剛将手機放到床頭,躺下來說:“但願如此了。對了,明天你找空帶老大去買身新衣服,我看他在這方面太不講究,一件西裝穿了一年了。”

“還用你說,早就給他訂做好了。”趙太太說着也坐到床上來,一只手撐着,趴在床頭說:“小琛說了,明天多叫些朋友過來玩,他認識的人多,說不定裏頭會有老大看中的人呢。”

“他這是懂事了。”趙雲剛說,“不過他認識的能有幾個靠譜的人,你還是把精力放到老楊那閨女身上,多搭的兩個人,兩家又知根知底的。我覺得挺好的,老大那人性子悶,有時候缺乏決斷,需要咱們在後頭推一把,他只要看個差不都,咱們拍板定下來,他也未必會說什麽。”

趙太太平躺好,嘆了一口氣。

雖然盼望這盼望那,但她也知道,與其盼望趙新之能在昙花宴上多認識認識幾個人,不如盼着宋琛和趙近東早日修成正果……這才是從根上斷了趙新之的念想。

不然依着他的死心眼程度,只怕談了戀愛,心裏也不安分,這樣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嘛。

“老大還是懂事的。”趙雲剛說。

趙太太聽了沒有說話。

趙雲剛不怎麽管家裏這些事,也很少聊到這些,但她覺得他應該多少心裏是知道一點的,只是身為一家之主,有些話不好說。

明天趙新之趙寶濤和趙起他們三兄弟可是都會回來的,聚的這麽齊整,可別出了什麽亂子才好。趙太太心裏壓力大,翻來覆去睡不着,摸到手機就劃拉了幾下,看起宋琛寫的小說來。

《愛人老了以後》還在更新當中,只是最近兩天更新的少了,一天只有一兩千字,劇情也沒什麽進展,大概就是講駱聞聲死了以後,餘諾一個人的生活。

很平淡的流水賬,透着一點凄涼。趙太太看完了以後心有戚戚,想到自己的老年。

相守一生的夫妻,不是同生,也很難共死,大概總要有一個人要先走,死了的人失去了生命,繼續活着的人也倍加凄涼,想想也是叫人難過的一件事。

她就關了手機,靠到了趙雲剛懷裏,趙雲剛已經睡熟了,動了一下,習慣性地抱住了她,趙太太依偎在他胸前,不管過去兩個人有多少争吵折磨,如今她也卻真真切切地,希望和他長長久久地相伴到老。

大概心裏軟了,想着趙近東和宋琛,感覺也有一點類似她和趙雲剛年輕的時候,怨侶一般,此刻她也真心希望,他們兩個也能熬過去。

宋琛在臨睡之前,也回顧了一下自己的小說,小說裏依舊只有趙太太一個人的評論,點擊卻多了十幾個,大概除了他和趙太太點的以外,還有趙新之點的。

趙新之并沒有給他留下任何評論,大概是明天要親自跟他說。

他其實也想叫趙近東看看的,不過趙近東問了他寫小說的事以後,卻沒繼續問下去。

感覺對他寫的東西并不是很感興趣,他也不好意思勉強推薦。

不過他寫起餘諾的孤獨生活,也算是得心應手,一個人的日子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了,他養母過世之後,有一段時間,他辭了工作,每天足不出戶,曾經有幾個月,除了送外賣的以外,一個人都沒見過,也沒說過話。

只是餘諾曾擁有過很幸福的生活,再去一個人過,大概心裏是比他更凄涼的。

餘諾擁有不老之身,一個人過了一年又一年,世界一天一個變化,許多年以後,已經是滄海桑田。國內在順應了國際趨勢以後,同性婚姻終于合法,合法的那一天,國內同志許多都湧着去結婚,他在民政局外頭的花壇上坐了大半天,看着他們一對對幸福地進去又出來,手裏拿着紅本本。

猶還記得,他和駱聞聲在一起的時候,駱聞聲也常說,不知道咱們國家什麽時候同性戀也能結婚,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如果等到了,別管七老八十還是多大,只要腿腳還能走,倆人就要跑去登記。

做真實的夫妻,法律承認的夫妻。

如今可以結婚了,但駱聞聲已經不在了。

總是太遲。

宋琛閉上眼睛,又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他現在生活在一個同性也可以結婚的世界裏,可不是像做夢麽,以前雖然看新聞,哪個國家哪個國家又通過同性婚姻法了,卻從來也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一個男人結婚。

他其實都還沒有認真想過去和一個男人談戀愛,卻一下子進入了婚姻裏。

還是貌不合神更離的婚姻。

趙近東的話是很少的,對他話就更少,除了撂狠話的時候,其他時間都是在做自己的事。他拿着個平板在那看,宋琛本來以為他是在玩,後來才發現他看的是一堆他看不懂的圖案和數據,大概率還是在工作。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他仔細瞧了半天,也沒看清楚他無名指上的戒指,和他戴的是不是同一款。

那兩款很相似的無名指戒指,只局部有些花紋不一樣,紋路淺,花紋小,看不清。

而且他看着看着就跑神了,只顧着欣賞趙近東的手。

作為他曾事無巨細,頭發絲都描述過的男主,趙近東的手堪稱完美,骨節分明,手指修長,光看手就能讓人心猿意馬的那一種。

帥哥帥哥,真正極品的大帥哥,真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是帥的,性感的,視線往上看,趙近東的側臉輪廓堅毅,喉頭都是性感的。

再去看他的嘴唇,不薄不厚。

鼻梁側面看着就更高挺了,都說鼻子大的那裏也大,別人他不知道,趙近東應該是符合這個說法的。

191,真的有191嘛?

想一想,又有點暗戳戳地興奮,又有點好奇,這樣的趙近東,再配上191的家夥,那是很……很吓人但也很誘人,趙近東情動的時候一定很誘人。

趙近東忽然扭頭看了過來。

他察覺宋琛看他應該有一會了。

兩人視線對上,宋琛立即閉上了眼睛。

趙近東看了宋琛一會,按了按眉頭,将手裏的平板放下。

夜已經深了,他就伸手關了燈。

這邊燈一關,那邊的蘭花燈就自動亮了起來,暈暈的一片。

他其實是不帶喜歡睡覺的時候有光的,但宋琛怕黑,床頭留燈已經是習慣了。

以前在外頭住的時候,他們倆都是分房睡的,如今一張床上睡,其實睡之前都會有些不習慣。身體沒有接觸,但氣息和體溫卻是融彙在一起的。

說真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走火的可能性都很低,何況兩個都是男人,還是氣血旺盛,生理需要最強烈的年紀,尤其是在關了燈以後,黑夜好像能格外滋生人的愛欲,越是看不見的地方越是泛濫。

趙近東又覺得自己有點硬。

不過還好,宋琛應該比他更硬而已。

想到這裏,心下便會舒服很多,他大概是想宋琛更硬一些,多受一點煎熬,于是便側翻過身來,朝大床中間挪了挪。

兩個人便離的更近了,腿率先挨在了一起,宋琛的腿明顯動了一下,卻沒有挪動。

在這裝睡,裝不知道而已。

宋琛是很激動。

他裝作已經睡着,一動不動,只感受到趙近東的膝蓋頂着他的腿。

心裏有感覺的時候,即便只是這樣輕微的觸碰,也叫人心跳的厲害,仿佛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轉到腿上去了。

趙近東就靠的更近了一點,屬于他的氣息飄了過來,宋琛默默地想,如果今天晚上趙近東還要怎麽樣的話,他大概可以忍一下,如果不是要強捅,他也……可以試一試。

他摳着枕頭邊,卻感覺趙近東又遠離他了。

趙近東發現,自己好像并不只是為了折磨宋琛才有這樣的行為。

他隐約覺得,自己本身仿佛有點受不了誘惑。

他本是最能受得了誘惑,最潔身自好的人了。在外頭應酬的時候,那些公主少爺的,他碰都不碰一下,他這麽年輕,體格又好,需求肯定也是有的,也有些人主動誘惑他,他都禁得住。

如今怎麽感覺血液裏蠢蠢欲動,想幹他。

幹宋琛。

他沒折磨到宋琛,卻感覺已經煎熬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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