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神醫狂妃第 214 章 危險的游戲
沈如詩擡起眸子,清澈的目光從邢天銘身上掃過,手裏掐着一根雜草,指尖慢慢并攏,雜草本就十分幹脆,從中間折斷,慢慢在沈如詩手裏碾成碎屑。
“你也不會死,相信我,不出半柱香的時辰,自會有人請我們出去。”
女子聲音極其細微,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卻讓邢天銘渾身一顫,手指猛地抽搐一下,緩緩轉回身子看着沈如詩,心裏燃燒起希望,卻也壓抑着自己的心情,“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這裏可是大牢。”
“我當然知道這裏是大牢,不過是江陵的大牢而已,進來一趟,也實在不容易,好好看看,出去以後怕是沒有機會再回來了。”
沈如詩站起身子,透過生鏽的鐵壁向外望去,隔壁屋子裏面發出一些悉悉率率的聲音,她微微蹙眉,濃密的睫毛緩緩沉下,若有所思。
一陣冷風襲來,順着大牢的門口呼嘯着,撞在牆壁上,威力似是更加迅猛,如洪水猛獸一般呼嘯而來。
沈如詩将自己的雪白鬥篷解下,披在邢天銘的身上,男子眼神之中流過一陣清流,旋即就要起身把身上的雪白鬥篷接下來。
沈如詩一雙手搭在他的手腕上面,語氣帶着一絲不容忽視的命令,“你現在身體實在虛弱,聽我的,不就是一件衣裳,你現在自身難保,還逞強做什麽。”她的語氣很是輕柔,話裏面卻像是帶着冷刀子,絕無惡意,卻也的确傷人。只見邢天銘原本慘白的面色突然泛上一陣微紅,背在身後的手慢慢攥緊,眼底流過一絲光,不知是該感動還是為自己現在的處境
而感到羞愧。
沈如詩凝眸看着他,“我說的那人,不是淩王,而是何太守。”
何太守!邢天銘猛地擡起頭看着她,額前幾絲北風吹亂的發絲遮擋着眼睛,眼底鮮紅的血絲還能看出些痕跡。
“哼。”他不屑地輕哼一聲,手裏攥出汗來。“你簡直是在癡人說夢,他恨不得我們趕緊死了才好,會派人來救我們,莫不是你還對他抱有什麽幻想?”
沈如詩緩緩松開手,緊握在手裏面的碎屑慢慢灑在地上,即刻引得一片蝼蟻過來蠶食,她看着地上那一團烏黑的影子,眼底閃過一絲銀白色的光芒,“他自然是想着要我們死。”
女子在邢天銘的注視下緩緩底下身子,拿起一片幹枯的葉子,擺弄着地上聚在一起的蝼蟻,不出片刻,蝼蟻紛紛死掉,堆積在地上,讓人看的感覺十分惡心。
“若是他需要我們,沒有我們活不下去的話,事情可就不一樣了。”她的聲音恢複往常的冰冷,帶着一絲不屑,擡起眼眉看着邢天銘。
邢天銘愣了半晌,立刻反應過來,渾身打了一個寒顫,眼底卻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慢慢升起,他用雙臂支撐着布滿灰塵的地面,一時忘記了周圍的環境是多麽肮髒,嘴角勾起一抹難得的笑意。
他試探性地問道,“你在他身上下了毒?”
“噓!”沈如詩豎起食指,放在唇瓣上面,壓低了聲音,朝着邢天銘使了個眼色,“隔牆有耳,你小心點。”
邢天銘也壓低自己的聲音,卻還是帶着三分激動,“你何時對他下了毒?看來我還真是小看你了。”
沈如詩微微抿唇,“你以為我是突然發了瘋去打了他兩巴掌,那兩巴掌也不是白打的。”若不是為了救邢天銘,她也不會劍走偏鋒,況且,她沒想到竟然無心插柳柳成蔭,倒也的确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什麽?你在手上塗上了毒藥?真的是一招好計策,原來我沒有看出,你這女人還真是下手狠辣。哈哈哈哈……”邢天銘盡情地嘲諷何太守的愚蠢。
“咚咚咚”外面突然想起一陣不尋常的聲音,沈如詩屏住呼吸,一雙水靈的眼睛看着邢天銘,邢天銘頓時止住聲音,凝眸看着沈如詩。
不應該啊,不該來的這麽快。沈如詩心裏面泛起迷糊,這個時間點來的,不是喜事,就是災事。
沈如詩朝着邢天銘使了個眼色,轉回身子,放輕腳步慢慢靠近門口,外面有些許星星點燈的光芒,慢慢靠近了,腳步聲也越來越沉重,恰好是朝着他們這個方向走來。
沈如詩微微蹙眉,仔細地盯着來人,心裏卻也有些捉摸不透,她用的天魁草毒效要在一炷香的時辰之後才會發作,現在這個時間,絕不是何太守來請她的人。
那人舉着燈籠從沈如詩面前經過,沈如詩別過臉去,斜靠在白牆旁邊,裝作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交叉着胳膊緊緊抱在一起,口裏吐出一團煙霧。那人只是個普通的大牢看守,也不認得沈如詩,從她身旁經過,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沒有說旁的話,反倒是走到沈如詩旁邊的屋子,從腰裏面掏出一串鑰匙。一雙粗壯的手上已經布滿繭子,他喉嚨突然滾
動一下,一口濃痰順着嘴角吐在地上。
沈如詩胃裏面翻山倒海一陣惡心,伸出手輕輕敲打着襲擊的胸口,差點就要嘔吐出來。她的眉頭緊蹙着,漸漸感到有些寒冷,整個人像是一只瘦弱的蝴蝶貼在牆面上,慢慢融入那冰涼的牆面裏面。
咔嚓,隔壁的門開了,看守橫眉怒目,本就是猙獰的臉上更顯出讓人厭惡的神情。“你,出來。”
他指着裏面的人臭罵道,“窮酸書生,這麽麻煩。”
沈如詩微微蹙眉,斜着眼睛看着那邊的方向,心裏面有些捉摸不透,卻也玩味十足,沒想到今日還能撞見這樣的事情。
“喂,怕是江陵的冤案,這些年,這幫畜生仗着自己有幾分勢力,簡直是肆意妄為。”他握緊了手,朝着地上狠狠砸下去,下唇咬的緊,眼神冰冷淩厲,卻無能為力,長長嘆了口氣。
“我看未必。”沈如詩頭也不轉,斬釘截鐵說道,在這個時間點,還用這樣隐秘方式提人,怕是不是尋常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