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川記第 212 章 傳說中的豬
“你是說心流源或許将當年的真相留在了這裏？”陸羽有些驚疑，軒轅氏當年破法天道，重煉神通這本身就是一個謎，當年即便有人得知恐怕留下線索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南宮殇搖了搖頭說道：“未必，只是某種可能而已，不過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心流源當年的确在這裏留下了某樣東西，而今就在我們腳下的這處山脈之中！”
“你确定！”陸羽開口問道。南宮殇白了他一眼說道：“廢話，若是不确定，我又何必大費周章，跑來北海之眼？難道吃飽了撐的！”
“我看過這處山脈，沒有什麽特殊之處，靈秀斑斓可見，實在想不到有什麽寶物能夠藏在這種地方！”
“心流源是軒轅聖皇晚年收下的弟子，才情灼耀，他的手段自然不可小視，若是被你直接看出來，那他也枉負聖皇之名了！”南宮殇一臉揶揄說道。
“那你可有開啓之法？”
南宮殇略以沉吟緩緩說道：“當年心皇留了後手，在這處山脈之下建造地宮，而後再以通天大能移山裂地，刻畫出了一道陣法用以封禁此地。不過……”南宮殇說到此處，話語一頓，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之情。
“不過什麽？”陸羽急切問道。
“不過這道陣法并不完全，留出了幾個陣眼，只要知道陣圖，便可利用這幾個空出來的陣眼，開啓地宮！”南宮殇解釋道。
“留出了幾個陣眼？這是故意為之，難道他并不想這地宮永世埋沒？”陸羽微微訝然叫道，心流源一代聖皇，他所布陣法自然無懈可擊，既然留有破綻，必定是他刻意為之。
“我想應該是，他不但留下破綻，而且陣圖也并未絕跡後世，不過我想不通的是他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南宮殇點了點頭說道。
“或許答案就在地宮之中！”陸羽出聲道，南宮殇眼中豁然一亮，擡起頭來，他一手指出，地上岩土崩裂，道道光痕劃過，漸漸勾勒出一幅複雜的圖形！
“這……這是陣圖！”陸羽看着眼前情形，愣愣出神，空中靈氣脈動，隐然渙散，一股玄奧之意鋪面而來，地上熒輝點點，道道秘紋勾勒顯現，似如星辰置軌，包涵宇宙生滅大道，久視之下竟然如墜星空深淵，神魂難離。
“上古聖皇手段莫測高深，即便這只是後人臨摹出來的一副陣圖，但其中隐含玄奧就足以動人心神。”南宮殇雙手劃動，陣圖為止一變竟然與此地山川相合，然而其中幾處卻空空蕩蕩，沒有光彩籠罩。
“這就是那幾個空出的陣眼，只需要配以法器催動便可開啓地宮！”南宮殇神色鄭重，一改往日嬉笑之态，說話間數道流光溢出，在空中沉浮顯耀，光彩跳動之下，幾件法器靜靜沉浮。
“白玉色的骷髅頭骨，琉璃色的明翠眼珠……”這幾件法器形态各異卻都透露出詭異的神采，陸羽看着微微動容，雖非法寶，但是價值連城，也不知是何種材料鑄就，只怕每一件都堪比上品玄兵。
“當年聖皇以天地之力刻畫法陣，不過萬物皆抵不過時光二字，數十萬年已過，這陣法倒是威力大減，憑這幾件寶物也就足夠了！”說話間南宮殇手中印訣變化，無數的陣紋從他手中飛出，漫天的流彩化去，一件件法器不斷飛出，沒入陣眼之中。
“轟……”
山川地脈突然亮起，洪流滾動，一股炙熱的力量緩緩升騰，終于在最後一件法器沒入陣眼之後，虛空浮動，一道門戶顯現，宛如天帝門庭，只聽砰的一聲，玄光籠罩，陸羽二人身子豁然一動，瞬間沒入了那道門戶之中。
“玄武巢中修仙蛻，北海遺恨萬世空！”
陸羽眼前亮起，白光湧動，一段玄音傳來，似如歌訣。他細細咀嚼，然而不知為何，卻只記得這兩句。
“轟……”眼前光彩如潮水一般漸漸消去，陸羽睜開雙眼，眼前一座石府洞天，岩壁藍光泛起，似如水玉雕成一般，天然若城，無盡的海水熒光在這洞天之中搖曳晃動。陸羽看着眼前情景愣愣出神：“這……這是……玄海玉晶？”
“恐怕是了！”南宮殇看着眼前這座石府洞天也是有些驚異，玄海晶玉算不得太為珍貴的神材，但也并不常見。
“這座石府……難道……”陸羽雙眼睜大，看着藍熒碧玉的世界，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你也猜到了！”南宮殇見他摸樣點了點頭說道：“北海果真玄奇，竟然有如此巨大的天然玄海玉晶。”陸羽心中震撼過了半晌方才說道：“心流源果真氣魄非凡，竟然将如此大的一塊玄海玉晶雕鑿一空，祭煉出一方洞天出來。”
“這玄海玉晶巧奪造化，竟然生得如此巨大，只怕假以時日或可生成玉靈，可惜心流源當時已然證道，這種東西入不了他的法眼，倒不如拿來修建地宮！”南宮殇幽幽說道，語氣之中充滿了嘆惋之意。
“嗯？這地宮之中為何空蕩無物，沒有絲毫禁制？”陸羽張望四周，神識掃過心中生出疑惑。
“北海之眼，并不需要有人常年鎮守，這地宮說白了絕如同一處墓葬，埋藏真相！那高臺之上的晶棺八成就是這座地宮的核心所在！”南宮殇左手伸出，指向一處，陸羽順着他的方向看去，晶瑩通透的高臺上，一座青碧色的棺材靜靜橫立在那兒，猶如萬古不動的豐碑。南宮殇一個閃身向高臺飛去陸羽心中一動，緊緊跟了上去。
走上高臺，一道幽冥莫測的波動傳出，似如陰河長眠的古屍，讓人發寒，陸羽眉頭皺起，看着眼前這尊石棺，心中不禁升起異樣的感覺。
“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這石棺有古怪！”陸羽沉聲說道，整個人蓄勢待發，警備到了極致。
“上古聖皇隐秘，肆意窺探必遭不詳，這尊古棺是上古的一種封棺，用以鎮壓天物，若是開啓勢必引發異動，不知道會有何種恐怖的事降臨！”南宮殇面色凝重冷冷說道。
“既然如此，那……”陸羽話未說完，然而卻被南宮殇擡手打斷：“我沒想到心流源竟然煉制了封幽玄棺來存放那件物事！我原以為他既然在這地宮陣圖之上留下破綻，那麽地宮裏面也不會有生死之險，這是我的失誤！”
說到此處，南宮殇擡起頭來看向陸羽緩緩說道：“對不起，陸羽，這口石棺我無論如何也要打開，連累了你非我本意，此次若是能夠生離此地，他朝必有厚報。”陸羽聞言搖了搖頭說道：“當年在流源你對我有援手之情，今日之事也是我主動跟來，與你無關，你不需如此！況且也未必就是必死之局！”陸羽幾經生死，當此關頭反而平淡，冷靜。
南宮殇面露感激之情，沒有在說什麽，陸羽凝神注視，然而卻遲遲不見南宮殇動手，他心中疑惑，搖了搖後者，南宮殇轉過頭來，眼中瞳孔陡然一縮澀聲說道：“這口石棺被人動過了！”
“什麽？”南宮殇話語幽深如同平地驚雷，陸羽聞言渾身汗毛乍起，露出不信之色。
“剛才我就感覺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直到現在開棺我才想起來，封幽玄棺，除卻石棺之外，另有鎮符刻印。否則神妙大減，以心流源的做派他既然煉制了這等封棺就絕對不會不加持鎮符。”南宮殇驚疑不定，澀聲說道。
“你确定？”陸羽開口問道。
“有沒有被人動過，開棺便知！”南宮殇豁然而動，一道寒芒自他眼中閃過，罡風勁起如天掌橫擊，只聽咔嚓一聲，石棺應聲而動，棺蓋轟然掀起，頓時一股寒氣撲來，凍人心肺，陸羽強忍寒意，将目光投向石棺裏面。然而就在他看向石棺的那一剎那，一股驚駭的神色在他臉上四溢彌漫。
“空的……果然……可是怎麽會？”南宮殇驚疑不定，澀聲說道。
“看，棺蓋上有字！”就在此時陸羽眼眸一亮突然叫道，兩人聚攏在棺蓋前，只見棺蓋反面一行文字顯露出來，蜿蜒扭動，卻不知是何種文字。
“這是什麽道文，為何從來沒有見過？”陸羽眉頭皺起緩緩說道。
“這是太古妖文，早已失傳多年，我也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記載，然而寫的是什麽我卻不知！”南宮殇低頭思索，看着石棺上的古字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轟……”就在兩人觀瞧古字之時，石棺豁然一動，無盡的妖文湧現，化為點點流光彙聚彌漫，突然一副景象在兩人腦中生成，那是一頭巨獸，如山岳一般高聳巨大，通體白如玄玉，雙眸似海如星泛起辰金之色，一對耳朵碩大無比置于腦後乍看之下卻如一對雷翅。
“這是何種異獸？”陸羽心中訝然驚駭，就在此時石棺上的古字突然變化，剎那間便如現世文字一般。定睛一看，那行小子赫然寫着：豬大爺到此一游！
“轟……”幻想消失，兩人相識一眼，南宮殇震驚莫名，雙瞳之中溢滿了難以置信之色，緩了半晌方才澀聲說道：“竟然是他……他竟然活到了心流源那個時代……怎……怎麽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