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聞青荷第 37 章 啦~
自己撒花~~
番外
就目前而言,這世上最令柳媽不安的人物,非得冀揚莫屬。那是與柳青栾有過“孽緣”的男人,那是別人家的兒子,她管不着。眼下,這個最有可能帶來“麻煩”的男人居然堂而皇之出現在柳家的武館裏面,這。。
操場上的集體訓練借宿,孩子們一哄而散。
柳媽穿好鞋、換了身衣服,幾乎是跌跌撞撞跑到樓下。
柳爸去世時正值而立之年,但在這個仿真的夢境裏,他跟柳媽一樣呈現出年老之态,但畢竟是習武之人,柳爸保養得很好。
柳爸性格也好,或許與修習太極這類圓融的內家功夫有關。看到柳媽腳法全亂,柳爸打趣道:“幾十歲的人了,怎麽還跟個沒出閣的小姑娘一樣?”
最最親近的人,這麽多年過去了,說話的方式和語氣始終未改。記憶若能具化,絕對是澆在心頭的一杯水,是燙的還是涼的,恐怕只有當事者自己才能體會。
柳媽一時怔了,暫時忘了冀揚的事情,盯着柳爸,百感交集。
幾分鐘之前隔着遠看,內心還只是如石入靜水,微波不斷、一圈又一圈。這時故人真真切切站在眼前,音容毫不摻假,柳媽內心已經恍如八月十五的錢塘潮,澎湃洶湧。
莫說凡人,就算定力遠勝凡人的修行者身處如此真實的夢境之中,也必定不能自拔。
但柳爸接下來的第二句話又讓柳媽從怔愣變得緊張。
“今年的省武術大會,青栾和冀揚都去,雙保險我才放心。”
省裏的武術大會,隔年舉辦一屆,比賽雖然分出多種組別,但幾乎都是套路表演,沒有肉搏實戰,按理來說危險性不高,但凡參加的選手只存在能否得獎的問題,不存在以命相拼的問題。
柳媽的關注點顯然不在武術大會本身,而在于冀揚。
不大一會兒,冀揚和柳青栾嬉笑着一起走了過來。
冀揚仍然用充滿愛意的目光看着柳青栾:“師兄,你在臺子上引練的時候太帥啦!”
柳青栾自戀地點頭:“那是!”
如果沒有遭遇童年的變故,或許柳青栾真的會如眼前這般,自信、灑脫、張揚。
師兄弟感情好,柳爸笑眯眯補了一句:“冀揚明明比青栾小了三歲哩,但相較而言,冀揚倒更像是師兄,處處讓着青栾。”
柳媽的目光不停在地冀揚、柳青栾、柳爸身上穿梭,心道:處處讓着。。這恐怕不是單純的師兄師弟之間的情誼吧?
看到冀揚和柳青栾勾肩搭背、嘻嘻哈哈,柳媽心裏跟針刺了一樣。
她無意間流露出的目光,被柳爸準确捕捉。
待冀揚和柳青栾離開之後,柳爸對柳媽說:“青栾氣魄有限,守住這份家業容易,想要将我柳氏的武術發揚光大卻難。依我看,将來少不得冀揚的幫助。”
“柳家的事,何必一個外姓人。。”
“可別這麽說!冀揚尊師重道,又跟青栾關系極好,他既然拜我為師,那也算我半個兒子。習武者要心胸開闊,執迷于姓氏血緣傳承,路子只會越走越窄。再說,我們只有青栾這一個孩子,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柳家的功夫難道也要因此而絕斷?”
柳爸在世時,家裏的大家都是他拿主意。他從來都是以理服人,從不亂發脾氣;柳媽敬他又愛他,即使偶爾意見與其相左,往往也會被說服。
以姓氏拒人于千裏之外,确實顯得氣量很窄,柳媽自知理虧,又翻出另一個理由:“你不覺得冀揚對青栾。。很不一般嗎?”
柳爸沒往深處想,哈哈一笑:“男人之間的情義,你們女人總是無法理解,反過來也是,女人之間的小心思,男人總是猜不透。”
繞來繞去,柳媽終歸沒能成功讓冀揚被疏遠。她說服不了任何人,因為冀揚的優秀已經讓所有人心服口服。
柳媽怏怏回到房間,一時想不出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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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鳳的聲音在天邊響起,夢境裏的所有人都聽不到:“真不錯,柳媽進入角色還蠻快的,我事先還挺擔心她持續懷疑夢境的真實性、拒絕和夢境裏的人互動呢!”
林瑞吐槽道:“大姐,你的故事展開能不能節奏快點兒呀?這些前期鋪墊都是什麽跟什麽呀,難道你打算讓柳媽連續一個月每晚在夢境裏泡着麽推動劇情?你拍電視呢?快幹正事!”
“好了啦!原本還打算讓冀揚和柳青栾來一段H呢,在別人夢境裏看這種東西。。想想都覺得刺激!”
“你瘋啦!柳媽本來就不能接受冀揚,你還讓冀揚和柳青栾那什麽!你就不怕柳媽被吓醒,從此以後都不能直視冀揚麽?”
“也是噢!”鳳姐想了想,“那行吧!原本還有一段鋪墊的,我就省了吧,咱們直接從柳爸重傷開始。”
柳爸重傷是事實,這一段往事柳青栾曾經跟夥伴們說過。只不過,柳爸重傷牽涉頗多,如若在柳媽夢境裏一一展現,确實時間不夠用。所以,鳳姐果斷選擇劇情跳躍。
不管怎麽說,受苦的還是柳媽,她在房間裏坐了沒多久就聽到屋外亂哄哄。
走出去一看,操場上已經聚了好多人,兩撥人服裝分兩色——這事不鮮見,有踢館者前來挑事了。
站在樓上看得很清楚,動手的是柳爸和對方一名中年漢子。
等到柳媽下樓擠進人群,柳爸捂着胸口、衣襟、嘴角全被染紅了。柳爸還算好的,勉強站立着;對方中年漢子則直接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由其徒弟們擡着走了。
這一幕留存在柳媽心裏多年,清晰未見褪色,或許直到她将死之時仍不會忘記。她的丈夫明明是勝了,而且點到未指,不想對方假意認輸卻突然暴起偷襲。。
柳爸被柳青栾和冀揚扶到房間,哇哇幾口血吐得觀者心驚。
柳青栾眼淚汪汪要追出去報仇,柳爸喘道:“報什麽仇?他偷襲中我心脈,我十成掌力劈在他天靈,一報還一報,誰也不欠誰。”
其實,對方縱然卑鄙偷襲也沒占到便宜,那人當場就已經死了。如此人品,死不足惜。
心中之憤恨到了極致,哪裏聽得進勸言?
衆人一個沒留神,柳青栾已經轉身追了出去。
柳爸強撐着一口氣,對冀揚吩咐“把他追回來”,頓時雙眼翻白昏厥過去。
冀揚只對柳媽說了一句:“師娘您照顧好師父,我馬上就帶師兄回來。”飛速去追柳青栾。
三個小時後,兩人終于回來了。
柳青栾渾身是血,冀揚瘸着腿被柳青栾攙扶着。
明眼人都看得出,冀揚受傷比柳青栾重,這就說明與人亂戰之時,冀揚拼了命護着柳青栾。
這一份不要命的守護,足以堵得柳媽說不出話來。此時此刻,她知道她即将失去自己的丈夫,萬幸,有一個人幫她守住了兒子。
然而夢境畢竟是夢境,既然它是由容玉鳳借林瑞之手生生造出來的,那麽,在盡量保持真實感的同時,鳳姐一定會加入自己中意的元素。
天可憐見,被打傷的心脈的柳爸在夢境裏沒有死,他老人家奇跡般地活了過來。
夢境裏的事态發現超乎了柳媽的記憶和想象,她再無法推測這或那,也就不好認定冀揚和柳青栾之間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事實證明,狗血劇情一旦被植入到夢境裏,也是很有看頭的。
柳爸活倒是活了,但傷勢恢複得慢,沒個一年半載沒法自由活動。武館的一應大小事宜,只能交由柳青栾和冀揚來打理。
兩個年青人以前只是單純練功,這時要打理俗務,自個羁絆只可能日益加深。
鳳姐給夢境裏的所有人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她設置的惡俗劇情終于正式上線了。
那個被柳爸打死的踢館者,其實只是依附于某武林泰鬥的小武館的館主,多多少少跟武林泰鬥沾了點兒親戚關系。他一死,不可能不驚動泰鬥。
泰鬥年事已高,又假惺惺自恃公平而避諱處理此事,而是暗中派其嫡長孫來從中“調解”。
好死不死,這位嫡長孫長得跟陳善根一毛一樣,名字也叫陳善根。此人有龍陽之好,看過柳青栾的資料後就動了歪心思,指派心腹到柳家傳話,說是泰鬥陳家有意栽培柳青栾如何如何。
陳善根的人品,江湖上早有風聞,世人皆道其性甚渣,俊男帥哥唯恐避之不及。
柳家的當家人重傷在身、無力應對,陳善根又仗着泰鬥爺爺若大的勢力,年紀青青的柳青栾如果不能做出決斷,後果難堪。
思來想去,柳爸偷偷跟柳媽說:“天意如此,武館是開不下去了,連兒子也有可能搭進去。。我看,還是讓冀揚帶着青栾逃走吧,過個三年五載,或許事情還有轉機。”
不曾想,一直對冀想抱有防備心理的柳媽竟然開口說:“陳家勢大、門下高手又多,冀揚帶着青栾又能逃到哪裏去?如果青栾被捉住,下場還不是一樣?與其如此,還不如直接告訴那個姓陳的,青栾已經和冀揚定下終身,情願經營小武館、無心到陳家進修。”
番外
相比柳媽親眼目睹過冀揚和柳青栾擁-吻在一起,柳爸的思想還是比較單純的:“這不妥吧?冀揚他願意麽?”
他簡直太願意了!
柳媽心裏吐槽,嘴上卻說:“我和他談一談……”
正因為對當初擁-吻的那一幕印象太過深刻,這才使得柳媽很容易就在陳善根與冀揚之間做出選擇,沒有對比就沒有好壞。
容玉鳳設置的這個選擇題非常刁鑽,由于陳家勢力,夢境裏柳青栾的劇情走向只有三種:被迫屈服于陳善根、美滋滋跟冀揚在一起、自裁以謝天下。
天-朝人的習慣性思維,但凡遇到這樣的選擇題,求he不求be。就算是看電視劇,大家也都期望看到大團圓的結局嘛!
柳媽終究是一位家庭婦女,她做選擇時跳不出窠臼。更何況,柳青栾是她的兒子,她怎麽能夠忍心讓兒子掉入陳家火坑?她更不可能願意看到兒子年紀輕輕就以結束生命的方式一了百了。
這就是作為母親的氣魄,在旁人看來似乎輕率的決定,其實已經經歷過內心的百千次掙紮。她的一切出發點,都是為了孩子好,當選擇項被限定在三者之間,她只能把柳青栾交給冀揚。
容玉鳳身為快要成精的腐女,平日裏與各種稀奇古怪的“人”打交道,很是清楚“對比出真知”的道理——當冀揚和陳善根相比,顯然讓柳媽接受冀揚更容易。
柳媽找到冀揚,說出了實情。
早就對柳青栾“圖謀不軌”的冀揚欣然接受。
雖然柳媽心裏仍然不太痛快、仍然不太能夠接受把自己的兒子托付給一個男人,但,她從來不否定冀揚的好人品。
如果以為夢境到這裏就結束,那也未免太看不起鳳姐的腦洞了。故事進行到這一步,一定要來一段虐的啊!
于是乎,搶婚——噢不,沒結婚不能被稱為搶婚,确切地說應該是“搶人”橋段開始了。
以“私下比武鬧出人命”為借口,陳善根帶人來到柳家武館、威脅說要報案、強行帶走了柳爸和柳青栾。
武館本就人心惶惶,又有陳善根安插的人趁機造謠,一時間,大有樹倒猢狲散的趨勢。
內憂外患,柳媽承受不住壓力病倒。
關鍵時刻,冀揚站了出來,先是以雷霆手段處置了造謠生事者,然後逐一安撫平日裏最為忠厚的師兄弟,再讓這些師兄弟影響周邊的人。最後,冀揚展開交際、四下活動,通過各種鳳姐安排的人脈向陳家施加壓力、逼迫陳家放人。
男人的魅力,從來不是站在原地搔首弄姿散發出來的,而是通過他處事決斷體現出來的。好男人固然需要一副好皮相,但更需要極其深厚的內才。
随着柳爸和柳青栾被安然釋放,柳媽徹底拜倒到冀揚的人格魅力之下。
到這時,鳳姐故意将故事進程“扭”了一下。
眼看着柳家三口對冀揚的依賴越來越大,冀揚在外出時忽然失聯,生死不明。
這下子,柳爸和柳媽雖然擔心,卻沒急出病來,柳青栾卻因為憂思過重而卧病在床。
冀揚一天沒有音信,柳青栾就茶飯不思、身體狀态一天不如一天。沒過多長時間,柳青栾就變得形銷骨立、奄奄一息。
這一次,柳媽內心所受震動更大。
前次冀揚全力穩定局勢、全力營救柳氏父子時,柳媽對冀揚的感覺只是停留在“此人可靠、此人能力非凡”的贊嘆,以及對冀揚所有付出的深切感恩。
只憑深切感恩一項,她不就好意思在明面上反對冀揚和柳青栾在一起。畢竟是救命大恩,非同尋常。然而內心深處,柳媽還是多多少少有一些排斥、有一些執迷。
但現在,親眼看到柳青栾因為牽挂冀揚而落得如此情景、親耳聽到柳青栾迷迷糊糊中都在問冀揚回來沒有,柳媽心疼之餘,心底裏那點兒“偏見”終于煙消雲散,一切執迷都轉化成為——冀揚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恰在此時,容玉鳳猛然在柳媽耳邊大喊一聲:“有兩個兒子養老,也不失為一種幸福!你兒子明明喜歡男人,你何苦強迫他去坑害女人?”
柳媽立時從夢中驚醒,一身冷汗;夢境與現實,恍如隔世。
月光從窗口探進來,房間裏光與暗的分界清晰分明。
沒有鳳姐、沒有林瑞、沒有一衆護法的妖族,寂靜的空間裏柳媽只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
淡淡的荷香傳進來,令人寧神清心。
柳媽忽然想到:在這裏住了三個多月,柳青栾每一天都吃得很少、人顯得清瘦了;雖然柳青栾沒有表現出巨大的情緒落差,但明顯話變少了、笑容也變少了。
離開冀揚,柳青栾的生命裏就像失去了一種必不可少的元素。仿佛一植花草,失去了陽光它不會立即死去,它只會怏怏退去美麗顏色、最終枯萎在幽暗的角落裏。
再回憶起夢裏那個因為擔心冀揚而瘦得不成人形的柳青栾,柳媽捂着胸口深深嘆氣。
自己一廂情願覺得不好的事情,真的就是不好麽?
山裏的夏夜有些涼,柳媽披了一件單衣起床。
眼睛适應了黑暗,借着朦胧月光就能看清楚屋裏的一切。
老式立櫃的正中間是一塊長方形的大鏡子,柳媽無數次從鏡子前面經過,卻沒有刻意停下來照一照。她知道自己已經不年輕了,快六十歲的人了,時間已經無情地在她臉上鑿出了皺紋。
快六十的人了,沒了丈夫,她只能守着唯一的兒子度過晚年。
柳媽對柳爸的愛,是深沉不長揚的,正如大天-朝無數普通人。她中年喪夫,不是沒有再嫁的機會……
自己半生孤苦,其實什麽都應該看破了,為何獨獨在兒子戀情歸屬的問題上偏執己見呢?倘若柳青栾下半生過得并不快樂,這份偏執到底是救了他還是害了他呢?
清冷的月光比鏡子更像鏡子,它映出了柳媽所有的心裏話。
其實仔細想一想,晚年又多一個兒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柳媽自嘲,如果青栾娶了個女人回來,她未必能夠處理好婆媳關系。
天空偶然飄過的雲朵暫時遮住了月亮,柳媽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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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柳媽還沒來得及把新想法告訴柳青栾,家裏又來客人了。
四個男人,讓柳媽驚訝的不僅是他們長相,更是他們的身份。
當張蘇安、容大同和容小異三位小朋友撒歡跑向兩兩站在一起的男人時,柳媽腦海中情不自禁出現“好匹配的兩家子”這樣的自語。
當定睛看清楚蘇金嬰和蘇半夏長得五分相似時,“兩家子”又自動轉成了“一家子”。
容玉鳳的努力沒有白費,腐之毒已經無聲無息滲入了柳媽的骨髓。雖然柳媽是因為動畫片而沾上腐毒,但她這麽短的時間居然已經開始接受某種設定,不得不說——天賦異禀。
鳳姐以專來的眼光評判:柳媽是生錯了時代,倘若柳媽晚出生三十年,一定能夠成為腐界的弄潮兒!
蘇半夏有一種特別的氣質,他特別特別招人喜歡。如果他不刻意收斂這種氣質,至少凡人無法抗拒他自帶的光環。
“孩子們給您添麻煩了!”
蘇半夏只對柳媽說了一句話就讓柳媽激動好半天。
天啊!這位帥哥真的不是大明星麽,長得忒好看了!
媽呀!原來容家這對雙胞胎是他的孩子,怪不得呢,這遺傳基因太優良了!
容玉曜一手一個把大同小異抱起來,大約做爹的氣場太過冰冷,導致大同小異都安安靜靜不出聲。
張蘇安倒是在張雲歌懷裏扭來扭去,親張雲歌一口,又親蘇金嬰一口。
蘇半夏繼續對柳媽說:“誠如您所見,這倆是我和我先生的孩子,那個是我哥和哥夫的孩子。”
如果是以前,柳媽即使不驚掉下巴,也會對這複雜的人物關系和新鮮的稱謂頭痛。但現在,她居然秒懂!
“我明白你們的來意了。”柳媽微笑,對剛剛踏進房門的柳青栾說,“去吧,回去找冀揚吧,他等你應該等得很辛苦。”
柳青栾驚炸了。
他剛剛從睡夢中醒來,由于被林瑞動了手腳,他壓根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麽,如果不是蘇半夏發出特殊的靈力把他震醒,他大概還得多睡一會兒。
“媽,您……”即使有天狐大人這樣的貴客在場,柳青栾還是淡定不了。看看蘇半夏,他用眼神詢問是否是天狐大人使用了法術幹預柳媽的記憶。
蘇半夏何等聰明,笑道:“鳳姐請我們來欣賞青色的荷花,我們就輕裝來了——你有一位開明的母親,這是你的福分。”
天狐大人間接否認,這更讓柳青栾感動。
柳青栾明白,讓他母親改變決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恰在此時,演技爆表的林阿衛跑進來嚷嚷道:“好熱鬧,外面有一群想看青色荷花的大哥哥,他們到了山裏沒地方住,全往這邊來了。”
衆人擠出門口去看,就見劉星宇、鹿笙、曾一汎、容玉曈、花将離……最最重要的是,冀揚也在隊伍裏面。
柳媽想明白了,這根本不是巧合,而是天衣無縫的善意安排。事已至此,她寧願裝作自己仍然被蒙在鼓裏。因為只要看一眼柳青栾和冀揚兩相遙望的表情,她就覺得一切還是順從天意的好。
開在山塘裏的青色荷花保持着原形狀态,暫時沒辦法和大家湊在一起逗趣。人們喜笑言開,青荷只能獨零零釋放着荷香:“媽!的!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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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寒式異聞錄》的第7部終于完結了~
謝謝“預感”親的地雷!
附送有關第8部的小小番外:
在衆人的起哄聲中,冀揚和柳青栾久違地抱在了一起,溫暖而緊密。
柳媽笑着點頭,她忽然覺得,其實冀揚和柳青栾真的挺配的。
唯一神情有些黯然的,居然是容玉曈。
夜裏,容玉曈一個人出來看星星,蘇青荷可算撈着機會變成人形來套近乎了——別人都睡覺了,只有容玉曈這一個“聊友”,蘇青荷準備好好把握、大聊特聊。
然而容玉曈聊興不是很高,一向樂天的他居然反常地唉聲嘆氣。
蘇青荷不解,詢問理由。
容玉曈說道:“我家将離是可以妖化的體質,這你是知道的。将離為了修行精進,要去拜訪一位半妖界的前輩。”
“這是好事呀!”
“問題是,引薦人是曾一汎!”
蘇青荷不以為然:“曾一汎怎麽了?他人品不錯啊,大家都挺喜歡他的呢!”
“曾一汎可是黃金單身漢,将離要和他相處很長時間,我不放心!”
~~~~~~~~~~~~~~~~欲知後事,請關注《異聞文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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