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職逃妻第 19 章

吳亞潔都不知道自己最愛吃的店是怎麽被他知曉的。他的關心讓她動容,她知道他的關心透着競争的意味,但天下又哪來的無緣無故的關懷,起碼他是真心待自己。但這份感動竟絲毫沒有令她産生半秒的猶豫,她搖了搖頭,“我晚上有事。”

“是拒絕不了的事嗎?那肯定與H作無關了。”是工作方面的他都可以幫忙擺平,“所以說是私人的事了,和那個警察有關?”

吳亞潔沒有否認,可其實并不是對方想的那樣。剛才她收到魏琛發來的簡訊,說他在執行任務,抽不開身,但有份重要的資格忘在家裏,晚上會有人過去取。

只是這樣而已,這種關乎重大的事無法拒絕,說出來方餘帆也會理解,但她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而是由着他去誤會。在她的心裏已經有了定論,刻意的解釋又有什麽用,難道她跟方餘帆還會有所發展嗎?

晚上來拿資料的人準時按響門鈴,吳亞潔去開門,對方是個二十歲出頭,看上去精氣神十足的男人。

“你好,我是魏哥的後輩,魏哥教我來拿說好的資料。”對方規矩地先對她鞠了一躬,把吳亞潔吓了一跳。

吳亞潔帶他進來,一指沙發那邊。沙發上有魏琛的枕頭和被子,還有魏琛背來的運動包包,茶幾上則是魏琛的杯子和一些散亂的資料,而這一切都被圈在一個用油性筆劃出的大圈裏。她說:“這是他的生活區。他的東西都在這裏,我沒有動過,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樣的資料,你自己找找看吧。”

那後輩沒忙着找資料,倒是對這“生活區”誇張地愣了半天神,眼裏滿是心疼。吳亞潔心裏哎呀了聲,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在這個後輩的心中,魏琛那種級別的偶像在她家正遭受着狗都不如的待遇,一定無法接受吧。

其實本來也不是這樣的啊,誰教魏琛那天在她的床上醒來,還大言不慚地說那種話,她氣得要趕他出去,他又死皮賴臉地說什麽不走,她一怒之下就畫了這麽個圈,威脅他敢出這個圈,就把他的東西都扔出去。不知事情原委,任誰一看也是魏琛正遭受非人的虐待。吳亞潔臉皮發燙,自己在這個年輕人眼裏得成什麽樣啊?

“你看,他家不是發生了火災嗎,臨時找我幫忙,我這邊也沒什麽準備,雙方總會受點局限。”她委婉地道出,她這種做白工的幫忙就已經是天使般的熱心腸,就不要對她要求那麽多了。

“火災?魏哥家并沒有發生過什麽火災啊。”那個後輩順口接話道。

兩人大眼瞪小眼。吳亞潔遲遲才開口,說:“沒有嗎?”

“唉……應該有嗎?”後輩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可惜他真的不善于掩飾。

他那慌亂的臉讓吳亞潔想到了什麽,她很跳痛地突然轉移話題道:“關于那個捷運色狼的事怎麽樣了?”

“那個人你大可放心,在那人出院當天,魏哥已經去打過招呼了,那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出現在你面前。”覺得是對魏琛有利的話題,為了彌補剛才的過失,後輩更是加油添醋地将魏琛那天是怎麽把那個癡漢吓得屁股尿流的事,眉飛色舞地給吳亞潔講述了一遍。

因為時間緊迫以及怕再說錯什麽話,之後他趕快找到需要的東西就跑掉了。可這一晚上,吳亞潔是不可能睡得着覺了。

隔天上午十點過後,大門被推開,魏琛頂着一張沒精打采的臉,抓着頭發回來了。一只腳剛邁進客廳,他那下垂的眼皮中明顯精光一亮。吳亞潔正襟危坐于沙發上,看上去像哪位太後,那個眼神直勾勾地瞪着他,顯然一直就在等着他。

“你今天不是應該上班的嗎?”魏琛假裝沒看到她眼裏射出的小刀子。

“我請假了。”吳亞潔說。

這可真的讓他意外了,這是天要塌了嗎?最喜歡上班的吳亞潔竟然會主動請假。

吳亞潔沒讓魏琛猜很久,昨天一晚上她都在想見到他時自己會是怎樣的心情,是氣憤、失望?還是別的什麽。但當真的見到他本人,見到他因為不規律的作息而顯出疲态的面容,她奇怪自己竟然什麽情緒都沒有,這份平靜連她自己都很意外。

“你家不是根本沒着火嗎,那個變态癡漢也早被你料理了,根本沒可能産生什麽報複的意圖,既然如此,特地編了個圓全的謊言是在考驗我的智商嗎?”吳亞潔開口,一如內心的平靜。她問他,“這樣好玩嗎?”

魏琛疲憊的眼眨了眨,習慣性地撓了撓他那蓬亂的頭發。就是因為他總有事沒事老撓頭,頭發才總是亂糟糟的。看着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吳亞潔心裏想的竟然是這個。

魏琛不是個會油嘴滑舌給自己找借口的人,他也沒興趣知道這些事她是怎麽知道的。只見他嘆了口氣,沒有心虛和慌張,有的只是些舉手投降的無奈。

“我這個工作不是很沒規律嗎。就像這次接到任務,三四天不回家也是很平常的,日夜颠倒,沒有正常休息日更是常态,你覺得怎麽樣?”他問她。

什麽怎麽樣,誰的工作不辛苦,這不是他的理想嗎?現在跟她叫苦,想引發她的同情心,這也太幼稚了。吳亞潔很幹脆地告訴他:“即使你十天十夜沒阖眼,也不能成為避開話題的理由。”

避開?那有什麽意義。魏琛笑了下,像是在嘲笑她的膚淺。然後在她動怒前,他擡眼看她,疲憊的眼中仍是和平常一樣,帶着不正經的笑意,他真的沒在怕的。

“做這份工作,如果不用點方法住進你家的話,我哪有時間跟你見面呢?”

“那是什麽意思?”吳亞潔也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可能真的不夠用,他們在說的是同一件事嗎?那為什麽她神經緊繃,而他卻像在開茶會,現在她可是盤問的那方啊。她木讷地開口,“見面幹什麽,想見的話總是有機會的。”

“可不夠啊,一個月大概能見兩次?這不就很容易被人捷足先登了嗎,風險太大了。尤其是在知道有個勁敵離你那麽近時,還要按部就班地順其自然,那也太不知變通了。人生的關鍵,就是要出奇制勝。”魏琛說完,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而這點也從他的唇角體現了出來。

他的笑意深了,不正經的意味慢慢被溫柔所替代。他溫柔地望着她,帶着笑容,久久地望着已經呆愣在那裏的她,然後問她,“這次你怎麽不問我什麽意思了?”

平靜的心早已是波濤洶湧,被心潮的浪聲拍打着,好像一張口,心髒就要從嘴裏沖出來。吳亞潔緊緊抿着嘴,有些害怕開口,“你只是想報複我曾對你做過的事,你覺得戲弄我很好玩?”

“我喜歡你。”魏琛對她露出崇拜的神情,佩服她的理解力,“一般人首先想到的都應該是這點吧,因為我喜歡你。”

“那才有鬼了!”吳亞潔的心髒以及其他器官都在沸騰,索性也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了,總之她現在就是要瘋了,“你喜歡我什麽?偷了你的錢,不告而別嗎?別說你對一個自私的小偷喜歡了三年,你問我會信嗎?”

“我也不信啊,可那有什麽辦法。”她的激動讓魏琛同樣無奈,“當然也是很氣的,但比起生氣,更在乎的是怎麽樣才能讓你不再有機會跑掉。不過,反正現在也算是兩情相悅了,就不要在乎那點小事了。”

兩情相什麽?咚咚的心跳讓吳亞潔對自己的聽力産生懷疑,“你給我走……”她做了幾個深呼吸,事情的發展跟她預計的差距未免太大了,已經超出了她的應對範圍,“反正你并不是無家可歸吧?現在就回去。”

“要趕我走了嗎?我還以為好不容易終于追到你了。”

“我才不需要你那種建立在謊言上的追求,也不稀罕你這種濫好人般無原則的喜歡!你對我知道些什麽,這樣就敢大言不慚地說什麽喜歡,我……”她攥緊拳頭,為什麽趕人走的是她,想要逃避的人也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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