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師尊匹配度100%[女A男O]第 19 章 瘋狗

瘋狗

霍秋離得最近,看見底下黑漆漆的一片,害怕地向後退卻,白荼正站在他身後,向側邊一動,霍秋差點撞上雲栖安。

“對不起對不起!”

雲栖安扶穩了他,聲音平穩:“跟在我身後。”

霍秋也不想拖全隊後腿,咬着唇,躲在他身後,兩手扒在他的肩上。

莫青黛顧念着他的身份,就連譏刺的話都少了許多,悶頭在前方開路。

随後為白荼、雲栖安、霍秋、喬菘藍、喬松清。

具體環境他們看不清,但失去視覺的同時,自身的聽覺和觸覺也靈敏了許多。

液體下墜敲打瓷磚的聲音在高度緊張的腦活動下仿佛激起漣漪般的回音,一滴一滴,敲打着心虛的闖入者。

眼睛并未适應從白光轉移到黑暗,排在首位的莫青黛扶着牆,一步步試探着往下的路線。

“哈哈哈——”

“哈!哈!”

四周忽然傳來尖銳的狂笑,還是環繞立體聲,滲進骨子裏的陰寒逼真地如同真正進入了地下室。

莫青黛走在前面也覺得瘆得慌,緊緊拉着白荼的手,腦袋貼近她的手臂,聲音顫顫巍巍。

“兔、兔子,你怕嗎?”

白荼自己還當過真魔,怎麽可能會懼怕一些假鬼。

她眼神向下一瞟,盯着莫青黛發顫的發旋越發下沉,像是下意識想縮起來做出保護姿态。

她難得軟下語調,加上一層薄薄的鼻音:“莫青黛,怕。”

莫青黛腦子死機了一樣,完全記不得白荼膽子有多大,怕她也害怕,頓時腰挺得比鋼板還直:“我、我保護你,你保護我背後。”

白荼長而微卷的睫毛顫了顫,她笑着勾起唇,溫熱的指尖搭在她的肩膀上:“嗯,好。”

樓梯很快見底,他們的視線逐漸熟悉黑暗。

“這、這裏有燈嗎?”喬菘藍心裏也犯怵,拍拍喬松清搭在她肩上的手,“還好嗎?”

“嗯。”

黑暗中,她只聽見喬松清壓聲發出鼻音,判斷不出對方的狀态。

尋找光源是當前的第一要務。

“有燈嗎?我們先找燈吧。”

莫青黛走在最前面,已經聽不清喬菘藍說了什麽。

她的脊背陡然升起一股寒意,連白荼的掌心放在上頭也捂不熱。

刺激到頭皮發麻的恐懼順着神經直沖大腦。

莫青黛輕輕“嘶——”了一聲,僵硬地低下頭。

冰涼的人手從牆裏伸出來,輕輕搭在她的腿上,一道恍若泣血般幽怨喑啞的嗓音呢喃着駭人的詞句。

“是誰?是誰?!闖入者?闖入者死!闖入者死!!”

莫青黛被捏着腳裸,渾身僵硬不敢亂動,白荼注意到她的異樣,握住她的手,站到第一個:“換個位子,跟着我。”

莫青黛搭上她的肩,卻沒有感覺到身後人的動靜。

她勉強回過頭,叫了一聲:“我後面是誰?跟上了嗎?”

“我。”雲栖安冷靜的聲音簡直不像個新手,他安撫地輕拍霍秋的背,“你能把霍秋帶着嗎?”

“啊?”

莫青黛以為他是想說他們兩個都比較害怕現在的場景,希望分別有人帶着。

“可、可以。”

雲栖安便握着霍秋的手移到她肩膀上。

“他一直再叫你名字,應該是想跟着你。”

雲栖安不知道他們之間尴尬的氛圍,和她交換了位置,讓霍秋能更接近這裏他唯一熟悉的人。

白荼在右邊牆壁上敲敲打打時,同樣聽見了身後的動靜,背後失去了扶着的一雙手也不覺得意外。

她憑借視野所見的夜色,猜測他們應該是在一條長長的走廊上。

虛無一片的世界,就像當年在魔界的生活一樣。

後面綴着的一群脆弱的人類,卻讓強大而孤獨的世界多了幾分生氣。

“布魯,你怕嗎?”

“誰、誰會怕?趕緊走趕緊走。”

他們漸漸遠離入口,在空寂的黑暗裏依偎成團。

“我天!”

身後喬松清驚弓之鳥般驚悸的喊聲喚住了白荼的腳步。

她迅速回頭,在他們來的路上,閃爍的紅燈下,被紅光包裹的軀體順着燈光閃爍的頻率向他們瞬移而來,那張腐蝕臃腫而可怖的臉一點一點被放大。

“小心前面。”

雲栖安平靜的嗓音喚回她的注意,白荼下意識看向前方,與直直怼臉的另一個“怪物”四目相對。

白荼:“……”

NPC:“……”

似乎被她過于冷靜的作态打擊到,NPC不死心地通過怒吼把自己坑坑窪窪、鮮血幹涸凝在表面的“臉”貼近她的眼睛。

“吼——”

“吼!!!”

白荼淡定面對着瘋人,抽空向後看了眼。

霍秋被天花板裏伸出的慘白的手唬得瑟縮在莫青黛懷裏,莫青黛一手護着霍秋,一手僵直地附在雲栖安的肩上,喬菘藍和喬松清被後面出現的瘋人逼迫地往中央移動。

他們被擠成了小小一團。

“嗷吼!!”

狂躁的瘋人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甚至躁動不安地加大了對他們身體的侵擾,似乎并不想讓他們過去。

“快到這裏來!”

走廊盡頭,一名年輕男性手持小夜燈向他們高聲呼喊。

白荼一見推動劇情的NPC終于出現,忙招呼身後的同伴:“拉住彼此的手!”

然後果斷牽起雲栖安的手,六個人連成一線向外沖。

年輕男人引導他們進入一個房間,回身開口道:“他們認不出你們的氣味,你們不是組織的人吧?”

視線掃過六人組,他驚奇地發現有個熟人像截木頭似的杵在那兒。

“是你?!”

與此同時,六人組也有兩個人認出了他。

“謝羽瀾?你在這兒做兼職?”

莫青黛人脈廣,路子多,堪稱四通八達的情報站。

她的确有聽說榆大校草迫于生計勤工儉學的事,也知道他最近換掉了酒吧服務員的工作,卻不知道他新換的是密室逃脫NPC的工作。

謝羽瀾友好地笑了笑,坦坦蕩蕩地說:“是啊。”

他的注意力轉移到白荼身上:“很高興再次遇見你,上次的事情謝謝你。”

莫青黛好奇地戳了戳不顯山不露水悶聲幹大事的白荼:“兔子,你還幫過校草?”

白荼在走廊上就認出了他,毫不避諱地承認:“嗯。”

謝羽瀾臉色變了變,很快又端起笑容:“不用叫我校草,都是別人搗亂的稱呼,在這裏,我只是X。”

“我就不打擾你們玩游戲了。”

謝羽瀾盡職盡責地表演:“你們既然不是組織的人,就在這個房間裏躲一下,我先去讓外面的Omega安靜下來,待會兒再來和你們彙合。”

“外面都是Omega?”喬菘藍立刻抓住他話裏的信息。

提及他們,X掩上門的動作一頓,聲音沉重:“他們是組織的犧牲品。”

他表情嚴肅地警告道:“無論你們是什麽人,不要參與到這件事情裏。”

說罷,X放開門框,離開,六人組再次開始尋找線索。

白荼拿起桌子上厚重陳舊的本子上面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A的戀愛筆記?”

喬菘藍讀出了封面上的文字。

白荼翻開第一頁。

左上角的時間寫着:

“星歷3030年伍月十一日。”

“O死了。”

一行三個字,占了一整面。

“了”收尾的位置,黑筆印深了許多,“。”開頭的位置也在漏墨。

記錄的人似乎是花了很長時間才寫下這兩筆。

她又翻開第二頁,讀道:“星歷3030年伍月十一日。”

“我找到了O的日記本,而後學着他開始記錄我的心情。”

後面似乎新添了一行字,筆墨更深、更沉重。

“我不明白我當時為什麽會突然想寫日記,也許是為了撫平O離世的傷痛,也許是為了排解卧底兩年的痛苦。

但如果不寫日記,我現在應該就不會暴露。

說實話,我不後悔,我本來就不想活了。

只是覺得對不起父母,對不起X,對不起因為我的自私而重回黑暗的那些Omega,對不起我拍滿100歲的夢。”

第三頁。

“星歷3030年伍月二十一日。”

“我做了一個夢,也許沒做,只是想寫那件事而已。

我又想起來那天漠然給槍裝上子彈,上膛,扣動扳機。

子彈在O的體內爆炸,迸發的血花迷住了我的雙眼,第一次,我看到了紅色的世界。

我很想做一件瘋狂的事——用這把槍把周圍組織的人全都殺光,然後給我自己腦袋來一下。

我不是個有耐性的人,但我忍住了,差點舉槍的最後一刻,我想起了殺他的目的。

O很善良,也很堅強,他覺得這世界上總有比他命更重要的東西,所以他拼死也要守護。

朋友說我有點戀愛腦,我說是的,我跟重組後的爸媽不親,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從年少走到現在的O,第二是我的相機。

我只是偶爾覺得相機裏只有一種顏色太單調了,想多放點世界的另一面。

相機這東西,既然能記錄萬般美好,也應當裝得下虛妄與醜惡。”

第四頁。

“星歷3030年拾壹月十日。”

“O,你的家鄉我去過了,也看了你推薦的會開很美的望月花。可惜,飛機晚點了,我是白天到的,沒看着。

還有,那天,你的城市下雨了。

你說下雨在你的故鄉很少見,所以當時很想和你一起欣賞這番美景。

有人說,日記寫來不就是寫給人看的,不然誰寫日記?

O寫的日記我看見了。

我的呢?O會看見嗎?

第五頁的筆記和第二頁補充部分很像。

“星歷3031年叁月十八日。”

“O,

喜歡你,

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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