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刀劍，被迫“暗堕”.第 10 章
橫濱是港口都市，不管什麽時候，都給人一種極其繁華的感覺。就算有着黑手黨殘暴的壓制，也有兇殺案如附骨之疽，難以消滅，地面也毫無影響，閃爍常亮的燈光把茫茫黑夜照得如同與白晝一般無二。
不遠處的碼頭同樣如此，閃爍的明燈向着海的遠方伸展，站在這個橫濱最高點的位置，眼前的燈火和星光仿佛沒有什麽區分了。
什百很喜歡這個位置，不管是清晨升起的朝陽，還是黃昏落下的晚霞，都有着獨特的美感。
若是閑暇無事，什百很願意繃着鶴丸的皮，一整日都待在這個地方看日升日落。畢竟這種事情從來不是枯燥的，只要發現了其中的趣味，每天所得到的感官都是不同的。
鶴丸國永喜愛熱鬧和新鮮事物，但是這不代表他就會時刻都想着該如何去做出驚吓的行為。不喜歡無聊的鶴，總是能在每日每日沒什麽區別的乏味日常中，找到新的樂趣。
他到底也是從經歷了千年時光的刀劍，他比誰都知道應當如何度過長久的時間，鶴丸國永如其名，就像是真正的仙鶴，通透美麗，随心所欲。
所以什百也不認為這種程度上自己的行為會是ooc。
至于為什麽會帶到愛麗絲來到這裏，其中一部分的确是想給森鷗外帶去一些驚吓。
且不提什百現在的身體是刀劍付喪神，他本身就是實力強大感知靈敏的審神者，就算這裏的異能不等同于靈力，但是其中的聯系和使用時的狀态，什百都能很迅速的察覺到。
他從太宰治口中得知其存在時，的的确确是将她當成了森鷗外的女兒看待。但是在見到愛麗絲後，他就立刻意識到了她和森鷗外之間的聯系，而且，比起人類，愛麗絲更像是和他現在的身體一樣，是一種力量的集合體。
“這邊的風景很不錯哦，要過來嗎。”什百揚着溫和的笑容，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他坐在樓頂的邊緣，雙腿像個小孩子一樣随空擺動着，只要愛麗絲在他身後輕輕一推，他大概就會毫無反抗能力地掉下去。
這裏的海拔太高了，連空氣都好像變得稀薄了起來。夜晚的溫度過低，若是他将腰間的本體刀抽出，放置一段時間，刀刃上或許就會隐約結上一層薄冰吧。也幸好在場的兩個人都不是人類，對于空氣和溫度不像普通人那樣需求。
什百也沒在意愛麗絲是否要過來，他看着夜空下閃爍着的星光，哼着今天在街上聽到的流行曲，以愛麗絲的角度看不到的雙眸中，透着一種說不清的帶着些許懷念的溫柔。
反而是一直表現着像是任性的女孩子的愛麗絲，在什百暗示自己知道了她的身份後，原本還清澈幹淨的藍色眼睛，就變成了毫無感情像是機械一般的無機制和空洞。
森鷗外并沒有給她設置應對這種事情時相對應的反應。
什百不讨厭愛麗絲，或者說在意識到對方其實是非人類的時候，他的好感度就開始+1+1+1的跳動了。
“說起來愛麗絲真的給我帶來了一個大驚吓呢！”什百開口說道：“雖然這麽說也不太準确，但是像愛麗絲這樣的孩子，就好像是我的妹妹一樣。”
“所以你也是笨蛋蘿莉控嗎！”終于，金發藍眼的小姑娘做出了新的反應，她叉着腰語氣不滿地說到。
“蘿莉控……？”什百回過頭，雙眼中透露出真切的茫然，“是指喜歡愛麗絲一樣的小女孩嗎？”
唔，刀劍付喪神應該是不清楚這些詞彙的，什百腦海中略過這一條，然後做出了相應的反應。不過話說回來，森醫生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愛麗絲懷疑地打量了一下什百，然後才哼了一聲，用着自己所理解的最淺顯的話語解釋道：“就像林太郎一樣，總是讓我換小裙子的奇怪大叔！”
“我應該還不算是大叔吧？”什百做出一副認真的表情思考了一下，然後擺出如同三日月宗近一樣的笑容道，“就算按照刀劍的年齡來算，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爺爺而已啦！”
愛麗絲：為什麽感覺你好像還很驕傲的樣子。
“而且，我對于女孩子的衣服不太了解，如果愛麗絲喜歡的話，我可以明天帶你去買新衣服哦！覺得無聊的話，那麽我們去吃點心也很棒，不是嗎？”
什百臉上的笑容帶着顯而易見的狡黠，又接上一句：“我們刷森醫生的卡！”
愛麗絲眼睛一亮，她蹦蹦跳跳地坐到什百的身邊：“好！就讓林太郎自己抱着自己空蕩蕩的小金庫哭去吧！”
“甜品就是一切！”
“對于森醫生，這也是一個大驚吓吧。”什百說道，眉眼間滿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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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港黑首領的任務是監視森鷗外，但是什百卻是從來沒有關注過森鷗外每天離開診所會去做什麽，最多就是在對方待在診所的時候陪愛麗絲一起畫畫玩耍，又或者無聊地時候自己出門逛一逛。
鶴丸國永的名字在這裏太過于赫赫有名，可是同樣有名的是他的打扮——一旦換下那身标志性的衣服，什百就算完全不遮擋臉的随便在橫濱的大街上閑逛，都不會有人意識到他的身份。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月下黑吧。
“鶴丸先生……？”太宰治剛推開診所的大門，就看到席地而坐的穿着紅色衛衣的青年，正如臨大敵地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一個看起來花花綠綠的瓶子。太宰治用自己完美的視力保證，他絕對在瓶子上面的包裝看到了【染發劑】這三個大字。
什百沒有回過頭，而且繼續眯着眼睛打量着這個一次性染發劑，用着輕飄飄的語氣問道：“太宰君？”
“你有沒有想過，要換個發色呢？”
太宰治一頓，像是沒有聽清楚什百的問話：“什麽？”
什百沒有回答，而是用着特別驚喜崇拜并且感到不可思議的聲音說道：“人類的發明實在是太讓人驚訝了！”
“你知道嗎太宰君！”什百像是捧着什麽寶物一樣，将手中的染發劑噴霧怼到太宰治的眼睛前面：“只要按下這裏輕輕這麽一噴——連頭發的顏色都能輕而易舉就換掉呢！”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這算是常識性的知識吧？對于刀劍來說的确可能叫人驚訝，不過問題是，“我記得鶴丸先生你今天是和愛麗絲一起出門的吧？”
為什麽，會買回來染發劑這種東西。
什百随口回答道：“因為愛麗絲說，随着森醫生年齡越來越大，擔心森醫生會變得像是路邊油膩膩的大叔一樣禿頂。”
“所以？”太宰治好像猜到了什麽。
什百從旁邊的袋子裏拿出幾大瓶的【生發劑】，“所以我們就幫森醫生挑選了好幾款據說相當好用的生發劑哦！還買了一些可以避免脫發的食材藥物，愛麗絲還說是要給森先生一個驚喜呢！”
“……噗。”太宰治側開了目光，低下了頭，用拳頭擋在嘴巴前面。
什百只當做沒看見，然後繼續說道：“然後我就看到了放在同一個櫃臺的這個據說可以換頭發顏色的超有趣的東西！”
太宰治也收斂了表情，微笑着道：“那麽鶴丸先生是想要換一個發色嗎？”
“鶴如果換一個顏色，會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吧。”什百撚着一束頭發擺在眼前，躍躍欲試。
太宰治同樣對此相當的感興趣：“我也來幫忙吧，鶴丸先生！”
染發劑剛剛打開的時候，有一股相當刺鼻的味道，太宰治和什百都下意識皺了皺眉頭。但是這種小問題，對于他們而言都算不上多麽難克服，更何況人類的嗅覺也是有着适應性的。
而比起什百自己亂搞，有了太宰治的幫忙，至少看起來要正規一點——如果不去看太宰治拿着花花綠綠的染發劑在房間裏到處噴灑的話。
此刻作為鶴丸國永的什百，沒有上去再多添一筆，已經是幫了大忙了。
為了趣味性，什百甚至沒有去注意太宰治到底拿了什麽顏色的染發劑，他閉着眼睛将自己的頭發完全交給了太宰治。與其說是信任，不如說是以【鶴丸國永】的心态，不管是什麽結果，都是他所能接受的，越是讓人驚訝的結果，反而越能讓他感到有趣。
結果等一切結束，在太宰治說出完成之後——什百也來不及注意自己的頭發顏色了，因為一臉崩潰的森鷗外出現在了大門口的位置。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太宰君，鶴丸君——！”
太宰治的雙手帶着森鷗外的醫用塑膠手套，上面同樣染着各式各樣的顏色，他無辜地歪歪腦袋，用着什百平時的語調說道：“這是個很有趣的驚吓吧，森先生！”
聽到太宰治在這樣的回答，什百的眼神開始漂移，略感心虛，因為他感覺他好像一不小心把原本的乖小孩（？）給一起帶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