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師尊匹配度100%[女A男O]第 10 章 登頂

登頂

白荼只情不自禁喚了一句,便立刻收了聲,也沒有問他是不是無意間說的這話,垂着頭,自顧自地往前走。

她提高速度,擦過正和霍秋說話的莫青黛,擦過笑嘻嘻要搭上她肩膀的喬菘藍,最終和雲栖安一個走在最前面,一個走在最後面。

氣氛忽然低沉到連左見山都能覺出不對來。

剩下半個小時的路,七個人反而一句話都不說了,喬松清的催命鈴聲剛想就被他立刻關掉。

白荼的臉色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但誰都能感覺得出來,她現在心情極度糟糕。

雲栖安穿過人群觀察她的背影,連“扶陽”花的事也抛在腦後,思索他有沒有不小心暴露身份。

好不容易爬上山頂,其他幾人肉眼可見疲憊地松了口氣,又對自己的成果感到欣喜。

只有他們兩個沒什麽表情。

導演宣布了最後一項活動——猜出彼此的任務卡內容,并宣布真正完成任務的有白荼、莫青黛、喬菘藍、喬松清和左見山,但随即又說,這個可能會有所變動。

霍秋的好猜,莫青黛不見一點遲疑:“不能用腿爬山。”

霍秋作為唯二沒有完成任務的其中一人,他只是腼腆地笑了笑:“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自己走上山。”

莫青黛的不太好猜,霍秋受了她那麽多幫扶也沒猜出來。

她的行蹤很正常,上山前一小時在準備攻略,上山後又沒有向喬松清一樣做出些奇奇怪怪的舉動。

聽到他的解釋,喬松清恨不得像個鴕鳥一樣,把自己的腦袋埋在地上,臉上盡是尴尬之色。

只有知道她有任務對象的白荼提出自己的懷疑:“應該是幫助霍秋。”

導演肯定了她的答案:“猜對了。目前,莫青黛并未完全完成任務,完成人數為四人。”

霍秋原本對這任務內容感到驚訝,又覺得莫青黛的種種做法好像又讓它變成了情理之中。

卻沒想到她直接被算作未完成任務。

導演解釋道:“莫青黛向白荼詢問任務對象身份後,她已經暴露了任務內容。”

莫青黛向他們展示了任務卡後,果然寫了一句:“過程中不可被同伴發現任務內容。”

不過——

喬菘藍指着任務卡上的一行字:“樹熟殊疏,孰書黍離?這是猜的什麽?你們節目組也太變态了吧?”

說起這個,導演簡直要被氣笑了:“任務卡上只寫了這個嗎?”

雖然那句話的确是最抓眼球的。

喬菘藍拿過任務卡,仔細閱讀:“請通過‘樹熟殊疏,孰書黍離’,猜出并幫助烈日下的同行者完成任務,過程中不可被同伴發現任務內容。”

“同行者?”喬菘藍掃視了一圈在場的六個人,“這是什麽提示嗎?”

想不出,她又念了一遍題目:“請通過‘樹熟殊疏,孰書黍離’,猜出并幫助烈日下的同行者……”

她忽然意識到,在這個本應該簡潔明了的題目裏,似乎加了些沒有必要的定語。

“烈日下……”

“難道……”她驚愕地把任務卡舉到陽光底下,“同行者”三個字後面很快被映出了另外的文字,用指甲刮開,露出了“霍秋”二字。

喬菘藍:“……”

目睹了一切的莫青黛:“……”

導演也十分無奈:“提示有很多,直接猜是其中之一,我沒有打算出謎語,也是希望你們抛棄幹擾,尋求本質,從題目本身出發。但我确實沒想到你們真的直接把題目給拆了。”

拆遷隊大隊長白荼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莫青黛還能說什麽呢,扶着喬菘藍的肩膀,一手捂着肚子,狂笑不止。

猜任務的活動繼續進行下去。

喬松清的任務也比較好猜,喬菘藍戲谑地笑道:“絕對是每半個小時要給我唱情歌。”

說罷,她摸了摸下巴:“或者,不是我,可能是跟什麽人唱,但有限定範圍。”

喬松清見自己果然暴露了,互相拆臺:“你一直非要拉着我的手走,快了慢了都不行,不會任務是不能離開我吧?”

很顯然,他們像白荼一樣,也都在猜測對方是有任務對象的。

喬菘藍沖他扯出笑容:“代入感太強了,少年。”

其實只要是距離組內成員一米內就行了。

但能跟她走的只有喬松清和左見山,她總不可能選後者吧。

白荼的任務內容由莫青黛直接點出來:“讓兔子穿裙子爬山,哈哈,節目組,虧你們想的出來。”

喬菘藍也應和道:“哦喲,還別說,阿荼這一身怪好看的,等我下輩子生成個Omega,阿荼你可千萬給我留個追求者的位置。”

雲栖安的任務屬實是難猜。

導演小小透露了一個細節:“雲栖安是唯一向觀衆保密的任務內容,他的任務可以分為三段,目前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兩段。”

白荼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地聽導演講話,這一段倒是真聽進去了,偏頭直言問道:“你任務是什麽?”

雲栖安生怕他的徒弟不再跟他講話,見她還願意開口,心裏高興,十分主動地坦白:“成為三個人的任務對象。”

他參與過了白荼的變裝、喬松清的情歌。

現在大家的任務都完成了,他也沒辦法再成為別人的任務對象。

白荼沉吟一秒,目視導演,說:“還有人任務沒完成。”

導演也被她說的話聽愣了一下:“莫青黛?”

“左見山。”

左見山本來只想好好當個背景板,莫名其妙又被拉出來溜了一圈,累死累活全是白荼造成的,見她又要加麻煩,面上更加不好看:“我還有什麽任務沒完成?”

“你自己寫的讓我對每一個游客都說一聲‘對不起’,你不會不記得吧?我可是一路說上來的。”

白荼反問道:“我們不也是游客?”

這話顯然是為了雲栖安說的。

左見山要是再看不出來,他就是個傻子。

但誰知節目組真的決定把他從完成任務的人裏去掉。

左見山可不想辛辛苦苦好幾個小時,最後連個口頭表揚都沒了,更想賣董事長一個面子,只能咬牙切齒的一人一句“對不起”,遂了她的願。

最終,完成任務的人數确定為五人:白荼、雲栖安、喬菘藍、喬松清、左見山。

白荼回程車上不安地睡了一覺,車上人忙着解節目組的謎題,嘻嘻鬧鬧地,她一句也沒聽到。

晚上,白荼和莫青黛、喬菘藍去了“最香”吃飯。

菜還未上桌,白荼已經抱着一瓶酒直喝到見底。

等到菜上齊了,她眼裏的清明漸漸被迷蒙取代。

火辣辣的烈酒嗆得眼眶通紅。

灼燒般的疼痛也從喉腔蔓延到五髒六腑。

千杯不醉的體質即使在這個世界還在發揮着作用。

白荼麻木了舌頭,依舊麻木不了內心。

她不喜歡喝酒。主要是味道刺激不好喝,次要是喝酒根本解不了愁,甚至混沌的腦子裏,那人百年前的臉變得越發清晰。

偶爾嘗這麽一次才後悔。

世上哪有“忘情水”。

喝了也只是遭罪。

喬菘藍嘆息地奪過她的酒瓶,許是白荼自己也不想再喝了,她搶的很輕松。

“阿荼,你究竟是怎麽了?”

怎麽了……

白荼搖搖頭。

她沒怎麽,就是有點冷,夏天晝夜溫差太大了,空調的風也打得太低了。

她全身都冷。

冷到骨髓裏。

冷到緊緊抱住自己也沒得到任何緩解。

喬菘藍看着眼前抱着膝蓋蜷縮在凳子上的人,怎麽也沒辦法把她和驕傲又傲嬌的白荼挂鈎。

“阿荼……”

白荼當時離大部隊較遠,她的聲音又輕,足以确保沒有人聽見。

這也導致了喬菘藍現在就是想安慰,也無從下口去安慰根本不了解的內幕。

莫青黛從外面拿了醒酒湯回來,看見椅子上蜷起來的人,沖喬菘藍擺口型。

“還是一直這樣?”

喬菘藍點頭。

莫青黛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默默把醒酒湯放在了桌子上。

白荼靜靜縮在燈光裏。

眼前卻一片漆黑。

她又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那時白荼才剛入青霄殿不久,差人買了一件紅色衣裙,走路時衣袂飄飛,像是流動的火焰。

她迫不及待想給師尊瞧瞧自己,于是穿過三庭六閣,最後才在燕閣發現了閑喝悶酒的師尊。

快到師尊身邊時,她忽然覺得不好意思,摘了一朵芍藥才坐過去。

月光從樓前一瀉而下,沾染了幾分身邊人的清冷。

白荼将身後的芍藥舉至胸前,忐忑又欣喜地詢問:“師尊,這花好看嗎?”

雲栖安的目光從月亮轉移到她身上,眼裏的憂愁盡數消散,他的嘴唇彎成了月亮的形狀:“好看。”

“花好看,還是人好看?”白荼滿懷期待的問句,小心翼翼說出口,假裝是戲語。

她深知,這世上,除了雲栖怕是沒有人會覺得她好看。

然而,明明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結果,真正聽見他說“荼兒好看”,甚至都沒有猶豫一下“都好看”,她的心跳還是漏了一拍。

漏給了第一次見他時,被他容貌驚豔的心跳加速。

那一日,喜歡給她開了一扇窗,她從窗前經過,留下一朵芍藥作為聘禮。

此後花瓣永駐,等待成為常态。

就算到了現在,從前缺愛的她有了親情、有了友情,有了無數愛着她的人。

卻都不是那個陪她長大的人。

與過去告別,成了一場只對自己撒下的彌天大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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