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師尊匹配度100%[女A男O]第 26 章 校慶
校慶
餐飲店裏,米白、天藍和碧青色服裝的組合成為一道靓麗的風景。
“老莫,你和梁複怎麽說的?他是來找你複合的吧?”
和莫青黛分手後,梁複受到霍秋在背後不斷的打壓,利益受損,自然會想要複合。
莫青黛給自己倒了一杯清火的綠茶,苦笑:“是,但他既然先背叛了我,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按理說,他是該坐牢的,只是他确實沒有得手,莫青黛才沒有追究。
白荼想起喬菘藍剛剛講的故事,不由問:“霍秋呢?”
莫青黛半垂着眼皮,勺子在熱咖啡裏攪了攪:“不知道。”
喬菘藍早就料到了莫青黛會有的行為,也知道獨獨瞞着她所有的事,對她也未必好受。
只是霍秋既然傷了她,合該自己想辦法挽回她。
況且,怎麽能讓這份感情裏,心軟占了上風。
那對誰都是一場折磨。
難怪人們常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珍惜當下,才是最正确的選擇。
莫青黛喝了一口咖啡,勉強打起精神。
“別說我了,阿荼你跟榆大的合作談得怎麽樣?”
“他們已經找人跟着我學習,但一年內學成幾乎不可能。”
喬菘藍切開牛排,叉了一塊放入嘴裏,閑談道:“學生會說今年校慶的學生代表發言想邀請你。”
“我已經收到了他們的邀請,但我拒絕了。”
白荼調出終端私發給她的消息,皺眉。
“近日如果有人向你們詢問我的事,不要去理會。”
喬菘藍叉子插進牛肉裏忘了要吃。
“什麽情況?”
莫青黛倒是知道一點。
“兔子,你不會是特指的潘知夏吧?”
“潘知夏?”
喬菘藍一發出疑問,莫青黛立馬側頭跟她咬耳朵。
“最近這個小夥子剛滿二十歲,突然對兔子開了竅,鮮花奶茶DIY,聊天偶遇say Goodbye。他一圈兄弟找我一一加好友,每天開口第一句:‘老莫,幫個忙呗,我有個兄弟……’”
“哈哈,這麽有意思?”喬菘藍笑嘻嘻揶揄道,“阿荼,你怎麽想的?你到現在還沒談過戀愛吧。”
怎麽想?
站着想,坐着想,躺着想,旋轉木馬上倒立想。
或者幹脆……
“不想。”
“但是榆大的學生一年內還無法學會你的手法,倘若你易感期爆發到控制不住的程度,你有把握全身而退嗎?”
“不是還有不依靠針灸的辦法。”白荼道。
“你想像我哥一樣?”喬菘藍無奈道,“也不是不行,但你要做好準備,用這個方法全憑毅力,搞不好還會攸關性命。”
“兔子肯定沒問題。”莫青黛對旁人不一定有信心,對白荼卻是信心十足,“反而是你,松鼠,今年學生會的首演再逃就說不過了吧。”
喬菘藍嘴角抽搐:“我也不知道會長怎麽這麽有勁,年年拒年年請。”
她期待的目光轉向白荼:“阿荼,我們一起合奏怎麽樣?我彈鋼琴,你彈古琴!”
白荼一直覺得,喬菘藍不是不懂。
畢竟她勸合奏連勸兩年也很有勁。
哪怕今年一如既往:“不。”
喬菘藍一點都不感到奇怪:“我就知道,幸好我已經拒絕了。”
才怪:“不去确實有點說不過去。”
?!
喬菘藍感受到了被背刺的心痛:“你怎麽可以突然變卦!”
白荼摸摸她的卷發,柔軟的發尾微卷,勾着她的指尖。
“你還沒拒絕吧,不是想去嘛,答應會長吧,陪你玩玩。”
順便——
還故人願。
心病都解了,還有什麽理由不答應呢?
“真的?!”意料之外的消息既讓喬菘藍措手不及,又格外歡喜,“沒想到會長竟然能說動我偶像跟我同臺演奏!!”
莫青黛撐着下巴鄙夷道:“藍朋友,瞧你那點出息。”
懶洋洋地順手接了個電話:“喂?……靠!忘了屏蔽你們了!”
莫青黛沒敢再多暴露兩句,趕緊挂了電話,緊掩飾性地咳嗽了兩聲。
“咳咳,兔、兔砸,跟你說個事,那什麽、我剛把你要演奏的事發了朋友圈,忘了屏蔽潘知夏那幫兄弟。”
白荼:“……”
喬菘藍:“……”
下手還真快。
莫青黛雙手合十,一臉認真作忏悔狀:“兔子我錯了!今天這頓夜宵我請,就當感謝你們大晚上還來安慰我。”
白荼和喬菘藍對了個眼神,喬菘藍笑意悠長地勾着她的肩膀,不走心地嗔怪道:“嗨,老莫,你這多見外。”
轉頭招來服務員:“再加三份飯後甜點。”
白荼默默補充了一句:“還有一份助消化的水果拼盤。 ”
莫青黛目瞪口呆:“我說,你們吃的完嗎?”
喬菘藍微笑地露出尖銳的虎牙:“沒關系,你的好意,我們就算打包帶回去也不能浪費。”
莫青黛:“……”
.
榆大建校恰好兩千年,算是一所老牌大學,由于在都城,知名度非常高,校慶也備受外界矚目。
拾月中旬的風被浸入糜爛的花香氣,老榆樹蒼勁挺拔,枝繁葉茂。
叫一個是叫,叫四個也是叫。
榆大學生會會長是個能力出衆且十分精明的Beta,黑框眼鏡一推,一句“既然你們宿舍已經去了一半,不如幹脆四個人一起”,就連剛把顧何送回軍隊的唐之之也不能幸免,一回來就被動聽說自己已經加入了名字聽起來就特別簡單易懂的演奏曲目“大雜燴”的排練。
唐之之當即拒絕。
她什麽樂器都不會,倒是跟顧何他爹學過十年的狙擊槍,難道要她每聽到一個音,就給觀衆席來一槍?
別太離譜。
當然,她最終還是被說動了。
因為聽說她們的确可以這樣。
唐美人表示非常好奇并很想試試。
校慶這天,禮炮拉開了歡慶的序幕。
連續三年被評為傳奇宿舍的四人組首次同框占到了極大的噱頭。
白荼作曲,由鋼琴、古琴、唢吶合奏。
樂曲分為三個部分——鋼琴的舒緩、古琴歡快到悲壯泣血的鳴音,最後由唢吶收束,嘹亮的悲鳴劃破長空。
白荼沉郁的目光定格在雲栖安似喜似哀的神情上。
至此,她在千年前一時興起為師尊所作的古琴曲《喜》有了頭和尾。
《喜》為古琴歡快的部分。
俊俏的少女喜歡上翩翩少年郎,即使只是與他說上兩句話,便已經竊喜不已。
想當年她還只是開玩笑:“師尊,這完整一曲我還未完全作出,不如便作為迎你凱旋的曲子?”
誰料最後只能躺在師尊懷裏,眼睜睜看着他不知所措地垂淚。
“荼兒,為師尊彈一曲……再彈一曲……好不好?”
二十歲白荼完整了整個故事情節,還了那遲到千百年的願。
自由的少女遇到了一生的摯愛,并度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快樂生活。
軍營的號角吹響了死亡的旋律,少女做了将軍,在戰馬上被刺穿跳動的心髒。
少年的悲泣化為邊疆孤高的雁,絕望地盤旋在遼闊的荒原。
她原先想命名為《幻想的一生》,被其他三個嫌俗氣,又改成了《大雜燴》。
《大雜燴》不俗嗎?
她不理解。
古曲的高潮——古琴轉音的部分,少女蛻變成為将軍。
打在舞臺中央演奏者身上的燈光驟然熄滅。
傾聽休閑旋律的觀衆還未從細水長流的惬意中回神,下一刻,舞臺左側燈光亮起,升降梯緩緩移動,将半蹲在臺上,手握狙擊槍的唐之之顯露出來。
!!!
在場的人無一不提心吊膽,仿佛稍動一下,就立刻會被獵人捕殺。
呼吸停滞的瞬間,恍惚的意識裏似乎能聽見上膛的聲音。
即使預先知道有這一個環節,人們依然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唐之之嘴角微勾,端着狙擊槍移動了九十度穩穩對準白荼。
——殺死前一個你,才有後一個你。
這是白荼的創作思路。
屏氣凝神扣動扳機的一剎那,白荼彈撥琴弦的指節忽然被溫熱的觸感包裹着輕輕壓下。
“铮——”的一聲,琴音繞梁而絕。
白荼偏過頭,對上雲栖安有些泛紅的眼眶,他半跪在一旁,不知道什麽時候上來的,正好把後背暴露在唐之之的槍口下。
白荼看着他,像無悲無喜的神。
“這只是演出。”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觀衆都應該通知到位了。”
雲栖安一言不發,握着她指尖的力度一點沒輕,順着這個姿勢用她的手在琴弦上彈撥。
白荼留下的曲譜他早習了千萬遍。
爛熟于心的指法不假思索地将滿腔苦澀流露。
身後,含着彩帶噴出的玫瑰裝點了冰冷的槍口。
——女将軍下不去手。
——她不想做個無情之人。
——她心裏還盛開着一枝玫瑰。
《喜》之後,雲栖安就不會彈了,他放開白荼的手,有了退下舞臺的念頭。
只是此時退下有點破壞整個舞臺的美感,或許他應該假裝還在彈?
沒等雲栖安糾結出名堂,白荼抓着他的手,帶着他撫上弦。
一人一只手,竟在瞬間完成了雙人合彈的轉換,仿佛雲栖安的上臺本就是演出的一環。
這樣,誰也不會料到白荼心裏有幾份意料之外的震驚。
直到唢吶聲響徹大廳,少年穿上嫁衣,肆虐的心恸如火燎原,滿腔無處宣洩的喪妻之痛壓彎了他□□的腰。
餘音漸緩。
他半趴在棺木上,淚水打濕了紅妝,迷蒙了當年說要嫁給她的美夢……
白荼微微嘆了口氣。
“你不該上來的。”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