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撒嬌[穿書]第 101 章

趙近東叫:“媳婦……”

這是什麽語氣,這是撒嬌的語氣麽?

趙近東,你是191的大猛攻,請你不要撒嬌好嘛!

可是怎麽回事,他聽了心裏卻酥酥的軟軟的,感覺要硬的樣子。他是母性太泛濫了嘛?!

宋琛紅了臉,說:“你閉着眼睛躺一會,躺一會。”

趙近東卻根本不聽他的,一直蹭他的臉,推都推不開,宋琛力量不及他,就被他推倒在座椅上了。

他還真的很怕趙近東會在車裏跟他來一個車震。

好在趙近東沒全醉,只是時不時地伸舌頭舔他的臉,像哈巴狗一樣。

最後勾的宋琛都有點心癢了,偷偷擡頭看了一眼王珺,偷偷伸出舌尖來,想着讓趙近東親。

誰知道趙近東卻突然不親他了,只躺在他臂彎裏,帶着醉意酒色的眼睛茫茫地看着他。

好窘!

他将舌頭趕緊縮回來,趙近東就悶聲笑了出來,貼到他懷裏。

宋琛有點臊,就氣的往趙近東肩膀上打了一下。

趙太太正在家裏做胎教,就見趙雲剛回來了。

在外頭澆花的王媽笑着打招呼:“先生回來啦。”

趙太太到了門口去接他,卻見趙雲剛眼眶紅紅的,愣了一下,沒說話,陪着他上了樓。

等到了房間裏頭,她才問:“怎麽了?”

趙雲剛脫了外套說:“沒什麽。”

“沒什麽你怎麽哭了。”

“沒有。”

趙太太抓住他的胳膊,眉頭蹙起來說:“這也沒到那一天啊。”

“都說了,沒有。”趙雲剛說:“我累了,想睡一會。”

趙太太欲言又止,見他脫了鞋躺到了床上,拿被子給他蓋上,站在旁邊看了一會,看了一會就也脫了鞋到了床上,在趙雲剛身邊躺了下來。

“沒事了。”趙太太伸手将趙雲剛的頭攬到懷中來,摸了摸他的頭。

趙雲剛就将頭埋到她胸前,沒有說話。

趙太太拍了拍他,臉上也變得哀傷起來,嘴裏說着:“沒事了,都過去了。”

她不是第一次見趙雲剛哭了。

鐵血硬漢趙雲剛,只有一件事會讓他哭,就是每逢十二月十二日,宋致遠的忌日。

對于趙雲剛對宋致遠的感情,她都已經習慣了,大概是當做了比親兄弟還要親的人,所以想到他的死都那麽難過,這麽多年過去了,依舊難過成這樣,又對他的兒子那麽好,比親生的都好。

她其實對宋致遠夫婦的感情遠沒有那麽深,也就見過五六次吧。不過對這對夫婦的印象,她倒是深的很,因為這兩個相貌都很出衆,宋致遠算是富二代裏的大帥哥了,尤其性格好,很有教養,為人溫和又活潑,郁華是典型的賢妻良母,溫柔美麗,是一對叫人羨慕的璧人。

她記得剛開始跟他們夫婦見面的時候,每次回來,基本她還都會跟趙雲剛吵架,就是覺得趙雲剛不如宋致遠體貼,趙雲剛也會說她不如郁華溫柔,後來趙太太就不大喜歡跟他們夫婦見面了,總覺得自己本來還算可以的婚姻,被他們夫婦映襯的灰頭土臉的。

只可惜這對夫婦都不長命,去的那麽早。

她還記得她最後一次見宋致遠,是十幾年前的家庭聚會上,兩家人約好了去野炊,他們兩家人還拍了幾張合照,那天天氣好,氣氛也好,一直到傍晚兩家才分開。

不過那應該是他們兩家人最後的美好時光了,過了沒多久,宋致遠就死了。

都說是自殺,從公司的大樓上跳下來了,發現的時候都沒氣了。那段時間他們家也一團糟,趙雲剛的生意上出了很大的問題,他們夫妻倆經常吵架,她帶着孩子回了娘家。

她将孩子放在娘家,匆忙回去參加葬禮。

算是她最難忘的葬禮了,因為葬禮進行的過程中有人來鬧事,外頭扯了好大的橫幅,趙雲剛請了很多保安過來維持秩序,就那也不管用,裏頭的人都在默哀,外頭要債的人卻都在罵,而郁華一身黑衣垂着頭坐在靈前,小小的宋琛在她身邊跪着,東張西望看那些鬧事的人,大概還沒完全明白死亡意味着什麽。

她是覺得趙雲剛對宋家算是仁至義盡的,因為那段時間他們趙家的生意也很糟糕,趙雲剛卻撇下了自己家那麽大攤子,什麽都不幹,專門來處理宋致遠的後事,和宋家的人交涉了數月,來為郁華母子争取最大的權益,還将宋家欠下的巨債攬了過來。

最後趙氏剛起來的生意,一下子一落千丈,不說一夜回到解放前,手頭資産也所剩無幾了,趙雲剛還天天喝酒,每天都很喪氣,極大地影響了他們夫婦的生活,她懷疑趙雲剛和郁華好上了。

一個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一個失去了最愛的男人,人在極其哀傷的時候,因為有着對逝去的人同樣的愛,有時候會因為這種共情而産生畸形的欲望,趙雲剛他總是往宋家跑,他對宋琛,比對自己親生的兒子還要好。

趙雲剛是花心慣了的,何況他素來愛拿她和郁華做比較,總是說郁華多麽溫柔善良,她心裏早就有點介意了,越想越覺得接受不了,可趙雲剛不承認,總說她神經病,胡思亂想,夫妻倆見面就是吵架,最後趙雲剛說:“你還總是拿自己跟郁華比,你看看你的潑婦樣子,你拿什麽跟她比!”

趙太太為這話痛心,也驚覺自己好像真的成了一個潑婦,她一個出身富庶的大小姐,竟然因為嫉妒一個賣花女,變成了如今這樣的怨婦。

如果不是先前離過一次,她估計是會和趙雲剛再次離婚的。

郁華是怎麽死的,她都不清楚,那時候她已經不在A城了,一直在娘家住,算分居了。後來知道了以後,倒沒有覺得解氣或者怎樣,只覺得很感慨。

有那麽一段時間,她以為趙雲剛會和她離婚,娶了郁華的。結果後來回到A城,倒是聽說趙雲剛又和鄭紅搞上了,把她氣的不輕。

她是不懂趙雲剛對宋氏夫婦的感情的,一度懷疑宋琛就是趙雲剛和郁華偷情的産物,所以她曾經對宋琛非常抵觸。

但她對宋琛,到底比對趙近東更好一點,大概偶爾想到溫潤君子宋致遠,和那個愛站在他身邊腼腆微笑的郁華,心裏會軟一下。

都過去那麽多年了,宋琛都在他們夫婦的撫養下長這麽大了,從小金尊玉貴,萬千寵愛,結婚也是趙家的兒子随便他挑,都這樣了,趙雲剛每到宋致遠忌日,卻還是會很傷心,好像一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

等趙雲剛睡着了以後,趙太太才偷偷下了床,隐約聽到外頭有說話聲,她便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剛想說叫他們小聲些,就看見王珺和宋琛一起扶着趙近東上樓來。

趙太太愣了一下,說:“怎麽喝多了?”

宋琛喘着氣笑着說:“工作應酬,喝多了。”

“老二酒量這麽好,這得喝多少呀,才能醉成這樣。”趙太太略有些心疼,要上前來幫忙。王珺說:“太太,沒事,我和宋少就夠了。”

趙近東醉的比剛上車的時候要厲害多了,宋琛和王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趙近東扶到了卧室,宋琛喘着氣對王珺說:“行了,你走吧,辛苦你了。”

王珺點點頭就出去了,趙太太随即進來,見宋琛正趴在床上看着趙近東,拍了拍他的臉,問說:“要不要給你脫了衣服睡,還難受麽?”

趙近東發出了低沉的“嗯”聲,宋琛說:“叫你喝這麽多。”

他回頭看了一眼,見趙太太在門口站着,便略有些尴尬地直起了身體,誰知道趙近東卻摟住了他的脖子,說:“你……你不要走,陪着我。”

宋琛掙脫不掉,窘迫的臉都紅了,趙太太笑了笑,說:“那你陪着他躺一會吧,喝醉了酒的人都這樣,有需要的話就叫我。”

趙太太說完就也退出去了,順手關上了門。

倒不知道他們小兩口,感情已經這樣好。

宋琛不再掙紮,他扶着趙近東上樓這一段,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于是他認命地倒在趙近東身上,喘了好一會,他又怕壓着趙近東,便輕輕爬了起來,卻見趙近東已經睡過去了。

他抓着趙近東的胳膊,想把他的胳膊從自己脖子上挪開,誰知道剛擡起來,趙近東就睜開了眼睛。

“我給你脫了鞋,好好睡,啊。”他輕聲說。

趙近東就松開了他。

宋琛趕緊爬起來幫他脫了鞋襪,又使了吃奶的勁将趙近東身下壓着的被子扯過來蓋到他身上,在這期間,趙近東已經睡着了。

趙近東喝醉了算老實的,不怎麽鬧人。

趙太太回到自己的卧室,趙雲剛已經打鼾了。她在床邊坐下,心裏想,若宋致遠和郁華泉下有知,看到宋琛找到了好的歸宿,也該能安心了吧。

老二還是不錯的,為人子上或許欠缺,但身為丈夫,要強過他老子很多,是個自律的,沒有任何花邊新聞的好男人。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異動,趙太太猛地轉過身來,見之趙雲剛在床上躺着,眉頭抽動着,似乎陷在夢魇裏,眼頭隐約有淚光出來,她趕緊俯下身,叫道:“雲剛,雲剛。”

趙雲剛猛地睜開眼睛,看見她,愣了一會,然後忽然哽咽說:“我夢見致遠跳樓了,他跳樓了。”

也不知道怎麽的,趙太太忽然被他的悲傷擊中了心,大概她看不了自己的男人這樣脆弱,也大概是被這十幾年都沒有變的感情感動到了,她眼圈有些濕潤了,伸手替趙雲剛拂去眼淚,趙雲剛就抓住了她的手,像個孩子。

宋琛陪着趙近東躺在床上,一直睡到天色暗下來,他很少白天睡覺,有些頭痛,便要坐起來,誰知道人剛坐起來,就見趙近東動了一下,也醒了。

宋琛趕緊下了床,去倒了一杯水給他端過來。趙近東睜着眼睛看他,他就把床頭燈給打開了,把水遞給了他。

趙近東接過來,微微起身将那杯水喝了。

“還難受麽?”宋琛問。

“有點頭疼。”趙近東說。

“喝多了都這樣。以後少喝點。”

“嗯。”

“還睡麽?”

趙近東搖搖頭,便坐了起來。宋琛爬上床,在他旁邊坐下,拿枕頭墊在背上,問說:“能告訴我,為什麽一個人喝這麽多酒麽?”

趙近東神色黯淡,也不說話。

宋琛打算使用撒嬌大方,于是往他懷裏一歪,抓着他的胳膊晃了晃:“啊?”

趙近東就伸手抱住他,貼着他身上的溫暖,聲音略有些啞,說:“沒什麽。”

宋琛就讓他懷裏一趟,面朝上看着他。

趙近東垂頭看着他,大概是酒醉剛醒,心酸酸的,又柔軟,他摸了摸宋琛的頭發,便想親他。

宋琛舔了下嘴巴,要往上送送,誰知道趙近東忽然将他挪開,說:“你……等等。”

說完他就下了床,宋琛丈二摸不着頭腦,就見趙近東踉跄了一下,吓得他趕緊爬起來:“你慢點。”

趙近東直接進了浴室,宋琛以為他去尿尿,結果好一會沒見他出來,還以為他又倒在浴室裏了,結果過去一看,見趙近東在那刷牙呢。

還挺講究!他就倚着門框笑了起來,趙近東一邊刷牙一邊扭頭看他,宋琛就跳到他跟前,抓着他的腰,作勢要親他嘴角的泡沫,趙近東噙着牙刷躲,說:“不要浪。”

宋琛愣了一下,松開他,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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