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游之機械聖騎第 142 章 命運
第一百四十二章 命運
“噔……”
蕾貝卡一首絕望之曲彈奏完畢，整個大廳的溫度都仿佛降了十幾度。觀衆臉上再看不見輕松愉悅的神情，一個個滿面愁容，被激發了無盡的苦楚。
沒有人鼓掌。
卻不意味着這首曲子的水平不夠。
只是如此黑暗的曲風讓人生不起鼓掌的念頭。
太絕望了。
臺下一些心智不堅定的年輕人臉上已經有了萬念俱灰的神情，他們本就是在家族中不受重視的那一部分人，此次參加舞會，也只是為了家族的利益延續而要跟不喜歡的人進行聯姻，這首曲子激發了他們的共鳴，令他們甚至誕生了不如去死的念頭。
“啊！”
忽然。
一聲高分貝的尖叫驚醒了所有人。
人群中血光四濺。
有人拔劍自殺了。
卻是李維意料之中的情況。
蕾貝卡本身即是精神魔法修煉者，而旋律之神又在冥冥中賦予了音律特殊的力量。
在現實中，李維就曾聽說過，有人會因聽完一首悲傷的樂曲而導致自殺，更何況，是來自這般雙重精神刺激的引導之下。
甚至。
若不是有之前的春雷鋪墊。
此刻還會有更多人被這首曲子影響到崩潰。
“……”
蕾貝卡神色坦然。
這種純粹黑暗的樂曲在音樂界中一向都是不能被創作的，樂曲擁有影響心神的力量，這一點，他們這些有資格被稱作音樂家的樂者早就已經知道。
但她現在已經不在乎了，唯有這首旋律才能表達出她當下的心情。
毫無疑問。
這首曲子一經奏響便達到了共鳴标準。
但它的曲風注定了，它将會成為一首不能被世人傳頌的絕對禁曲。
聖光普照！
大廳中亮起無比燦烈的聖光。
那是受邀來參加舞會的教會神父在救治傷者。
繼而。
聖潔溫暖的光芒徐徐照耀在每個人的身上，試圖為他們拂去心底的陰霾。然而，音律的力量是直接作用在精神上，又怎會是神聖力量可以驅散的。
“糟了……”
有人已經意識到了不妙。
蕾貝卡這首樂曲，對全場人影響甚大，這一批年輕人幾乎代表着北境的未來，而她這一首黑暗禁曲造成的影響，簡直堪比戰役級魔導器的破壞力！
“噔噔噔噔！”
忽然。
琴鍵聲再一次響起。
沒有絲毫的預兆，琴聲奏響的是如此突然，單單是簡潔震撼的四個音節，便讓人心頭一跳，仿佛感覺到，有一股強勁的力量在憾擊着自己的心門。
“噔噔噔……”
李維的手指再一次跳動出肉眼難辨的幻影，一陣陣強烈的，激昂的旋律不斷震響，如洪流般，以排山倒海之勢，向在場觀衆發起最為猛烈的沖擊！
憤怒！
不屈！
這是一首風格與蕾貝卡彈奏截然不同的曲目。
它同樣營造出了一幅可怕黑暗的共鳴意境，但琴曲中的力量卻讓人生出無盡的勇氣，拿起你們的武器！去與之戰鬥！去擊潰那壓迫在身上的絕望！
“噔噔噔！”
琴聲愈發激烈。
在場無數人不由得攥緊了拳頭，緊閉雙眼，身體曲成頂風之勢，那從四面八方湧來的旋律如他們此生所見過最強大的敵人，但是沒有一個人後退！
“噔噔！”
琴聲驟然變奏。
以果敢、熱烈的旋律宣告了戰鬥的短暫勝利。
敵人被擊退了！
那種激動之情是無法言說的，正如忽然變得安詳而優美的琴聲。人們從苦難的戰鬥中脫身出來，開始享受劫後餘生的喜悅，感恩和平生活的美好。
然而美好總是片刻的。
“噔噔噔……”
旋律中再次充滿了動蕩不安的情緒，仿佛艱苦的鬥争依然還在繼續，但在經歷過第一階段的戰鬥之後，人們都已經有了抗擊黑暗的經驗和決心。
因此這琴聲是沉穩的，威嚴的，一道高過一道的音浪在不斷激發人心中的抗争欲望，旋律中更抑制着一股低昂節奏，仿佛随時都會到來的輸光。
“嗯哼……！”
有人已經抑制不住的伴随音樂輕哼起來，他們身體繃直，不由自主的在随着旋律聳動，宛如運用着全身的力量在奮力對抗着那可怕的黑暗與絕望。
“噔噔噔！”
猛然間。
耀眼的希望之光撕破了黑暗，凱旋的旋律全面奏響，人們睜開眼，面部表情無法控制的顫動着，歡快而熱烈的節奏将蕾貝卡留下的陰霾徹底驅散！
“噔噔噔……”
李維在激昂歡快的旋律中結束了彈奏。
“嘩！……”
大廳中頓時響起了山呼海嘯般的掌聲。
太震撼了！
這首曲子與蕾貝卡彈奏的黑暗哀鳴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對比，若說，前一刻她彈奏的還是一首注定為世所不容的禁曲，那麽此時，它的不甘與絕望都已然淪為了這首充滿抗争之意的曲子的背景板！
“轟隆！”
驚雷聲震徹。
璀璨的音符光芒再一次籠罩向了李維。
他贏了。
而且是以純粹的彈奏獲得了勝利。
蕾貝卡臉上的神色已然不能用絕望來形容，她能感覺到自己體內一股與她命運相融的氣息正在被不斷抽走，頃刻間，她的神态便老了幾十歲。
“噔……”
她慌張的試圖撫動琴鍵。
然而。
卻是怎麽也記不起來該怎麽進行彈奏了……
“這首曲子讓我不禁想起了曾經在北境抗擊妖獸的日子……年輕人，這曲子叫什麽名字？”
泰德的身影在二樓浮現。
“命運。”
李維平靜的回道。
他原本已經不打算照搬現實中的經典曲目，但蕾貝卡的絕望旋律幾乎壓倒了一切，這讓他準備的令一首曲子即便彈奏出來也很難達到想要的效果。
李維随後便想到了這首命運交響曲。
雖然，是以琴鍵獨自彈奏，但在蕾貝卡的鋪墊下這首曲子直接達到了難以想象的高度。
可以說。
若不是有蕾貝卡的前奏襯托，這首命運交響曲還達不到如此驚人的效果，是她讓在場人們先感受到了極致的絕望，這才有了這首命運的抗争之力！
“好名字，這将是一首無可争議的傳世之曲！”
泰德深吸一口氣道。
事實上，在場的聽衆都應該感謝李維，若不是他彈奏的命運驅散了絕望的黑暗，聽過蕾貝卡那首旋律人都不免要留下一些陰影，今後如過真遭受了無法挽回的痛苦時，這道陰影，就極有可能會引起情緒的爆發，從而令其走向自我滅亡的道路。
那些實力達到四階以上，對精神壓力感受比較深切的貴族已經意識到這一點。
他們向李維投來的目光隐隐帶上了一絲尊敬。
“贏了……”
随後。
一陣充滿難以置信的竊竊私語在臺下蔓延，這場本來所有人都不看好他的比鬥，卻是在李維僅彈奏了兩首曲子的情況下，便取得了碾壓性的勝利。
這比命運的誕生更令他們感到不可思議。
“您獲勝了！”
雷蒙無比激動的說道。
“帶了紙筆沒有？”
李維只是問道。
“有，有！”
雷蒙頓時猜到了李維要做什麽，趕忙說道。
李維将先前彈奏的兩首曲譜一一抄錄下來，第一首是他原創，李維為其取名《春雷》，他還将腦海中未彈奏的那首曲子也一并抄錄了出來。
李維将這三首曲子一起遞給雷蒙。
道：“交給你了。”
“這……我，不能……”
雷蒙哪裏敢接。
但李維只是道：“我不會再碰任何樂器了。”
“……”
雷蒙的沉默一如臺下觀衆的沉寂。
沒錯。
李維雖然贏了。
但他所犯下的抄襲之罪還是無法被寬恕的。
除非蕾貝卡松口。
然而，李維親手斷送了她的未來，她又怎會大度的以德報怨呢？
“可惜了這樣一位才華橫溢的大師……”
人們哀嘆。
西奧多拉也感到十分惋惜，但她還是沒有完全忘記蕾貝卡的舊情，上前将神情呆滞的她攙扶了下去，蕾貝卡沒有絲毫的反應，但也沒人關注她了。
成王敗寇。
尤其此次的比鬥還涉及到了神明。
一位被神懲罰過的人是不會有人願意親近的。
都生怕沾染上她的厄運。
随後。
李維走下臺。
人們熾熱的目光頓時全都落在了雷蒙的身上。
這一次是真正在看他。
而非曲譜。
在人們的眼中，雷蒙已然是李維的弟子，而他的名字遲早會伴随命運之名響徹整個七國，這是一位未來的音樂大師，他的前途，将是無比輝煌的！
……
“尊敬的音樂家先生，王子想要邀請您一起參加兩日後的狩獵。”
李維一下臺後便被一名侍衛攔住。
克洛斯性格殘暴，但并不是蠢。就像他明明感覺鬥琴無趣至極，卻始終都沒有當面表露出來，他依然需要依靠拉攏北境的權貴來幫助他奪取王位。
而一位地位崇高的音樂家顯然也在此列。
若說，一位君王最大的榮耀。
從來都不是他的戰績，也不是看他能否将一個王國治理的國泰民安。
而是看這世界上會有多少吟游詩人來歌頌他。
美名可傳世。
沒有一位國王不想讓自己的名字萬古流芳。
因而，很少有君王會得罪一位音樂家，尤其是能創作出傳世之曲的音樂大師。更別提，克洛斯還想着通過音樂的傳頌來改變自己在七國中的名聲。
李維轉頭看過去，随後沖克洛斯微微一笑。
“這是我的榮幸。”
他說道。
侍衛頓時松了一口氣，李維若是拒絕，在克洛斯面前倒黴的可就是他了。他目光中隐隐投來一絲感激，侍衛恭敬的行了一禮後便轉身回去彙報了。
李維随後在二樓中找到了克勞迪娅。
她已經被一群貴婦纏得脫不開身，自然是因為有人知道李維是她帶來的。轉過頭，克勞迪娅眼中有着忍不住的喜意，李維可是為她掙足了面子。
“各位女士，音樂家本人就在你們身後。”
她語氣中帶着一股止不住的驕傲。
“天吶！”
“好年輕的音樂家，我還以為在臺上看錯了！”
……
李維的到來惹得女人們一陣驚叫。
要知道，先前他也跟她們交流過，可那時她們對李維的态度還是有些愛答不理，由此可見，音樂家的頭銜在貴族圈子裏有多麽受重視了。
“我已經不是音樂家了。”
李維淡笑道。
“事實上，我只是一名商人。”
他說道。
說罷。
李維向克勞迪娅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會心的取出一樣物品，道：“女士們，你們今天能感受到的驚喜，可不僅僅是欣賞一場震撼的音樂盛宴。”
“嘀。”
她輕輕按下随身聽的按鈕。
頓時，清晰而明亮的彈奏聲從中回響起來。
“咦，這是什麽？”
“這是回聲魔具！我在歌德大公的家裏曾經見過一臺，可那臺回聲魔具明明很大！”
“……”
貴婦中有見多識廣的立即說道。
“這是……”
克勞迪娅微微一笑，随即為衆人講解起來。
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就連李維自己都沒想到，他的無心之舉，會給商品的銷售創造出如此絕妙的契機。無論是随身聽還是照相機，都能在七國中引起極大的反響，而有了他身為音樂家的推薦後就更能引發爆紅效果了。
之後。
無數貴族名流來向他表示問候。
一時間，李維在舞會中的風頭甚至蓋過了兩位王室。當然，這其中也不免有看到李維年少有為便想給他介紹婚配的，但對方的年紀未免都太小了。
他還是更喜歡克勞迪娅這種成熟有韻味的……
在傳統的比試過後。
舞會基本就已經到了最後的歡慶階段。
而李維與蕾貝卡的比鬥将這一階段向後推移了一段時間，卻也制造了更多話題。在場的人們已經覺得不虛此行，卻沒想到，結尾時還有一場驚喜。
歌舞劇。
但與每年的傳統歌舞劇表演不同，今年的歌舞劇迎來了一次創新。
服裝上的創新。
克勞迪娅為此次宴會的結尾表演設計了一批全新的服飾，固然，是為了推崇黑絲的優美，這種帶有一絲神秘色彩的絲絨飾物頓時引發了極大反響。
特別是在全場舞會中都表現的極為平淡的克洛斯王子，對此次表演展現出了相當強烈的興趣！
這是一種神奇的服飾。
少女穿上，立即就會變得無比妩媚，而貴婦穿上，則能平添一絲魅惑心神的優雅。
男人穿上……
嗯？誰發明的男人穿黑絲？！拖出去打死！
